1972年,知青罗盛华,偷摘了傣族老乡家的木瓜,被抓了个正着。罗盛华拿出2元钱要赔,不料傣族大爹却说:“我不要你的钱,要么做我的女婿,要么我去找你们连 长。”罗盛华吓坏了,头都不敢抬。 天刚擦黑,驻扎在大山深处的知青点,屋檐下吊着一串串刚采摘的玉米。知青赵文华坐在土灶前,看着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清水汤,咽了咽口水。 “又是南瓜叶配盐水。”他低声嘀咕了一句。 刚下乡那阵子,赵文华还是满腔热血,写日记、种菜、下田,样样都干得认真。 可一年过去,伙食越来越差,肉几乎吃不着,肚子常常咕咕叫。尤其是晚上,那种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感觉,真叫人难受。 这天夜里,赵文华实在熬不住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披了件旧衣,悄悄钻出知青宿舍。 他知道村东头那家傣族老乡门前有棵木瓜树,果子熟得正好,黄澄澄的,挂在枝头像小灯笼一样晃荡。白天去帮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他就瞄见了几次。 他摸黑走到树下,脚踩着湿滑的草地,伸手一摘,正抓住一颗最大的木瓜往下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怒吼: “你干啥子?” 赵文华吓得手一抖,木瓜砸在地上。他回头一看,是傣族老乡——人称“大爹”的岩罕。 “我……我饿了……”赵文华嘴唇发抖,连忙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2元钱,颤颤地递过去,“对不起,我赔钱。” 谁知岩罕瞪大眼睛:“赔钱?我不要钱。” 赵文华一怔:“那您……您要我怎么赔?” 岩罕眯起眼,胡子一翘,语气缓了下来:“要么你做我的女婿,要么我去找你们领导,说你晚上偷东西。” 赵文华顿时脑袋“嗡”的一下,心跳得厉害。知青们最怕的就是“处分”二字。一旦留下案底,回城就难了,甚至档案里留下污点,这一辈子都完了。 “我错了,大爹,我真错了……”赵文华几乎要跪下了,眼神闪躲,脸涨得通红。 岩罕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你是个诚实娃,不像坏人。我家闺女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你若不嫌弃,就留下。” 赵文华脑袋埋得更低了,心里却乱作一团。 他根本没见过岩罕的女儿,只听村里人说她叫娜朵,在家织布、做饭,不常出门。长啥样?脾气好不好?赵文华心里没底。更何况,这婚姻大事,不该是儿戏啊! “大爹,我……我不懂你们傣家的规矩,也没准备结婚。”赵文华期期艾艾地说。 岩罕不理,只说:“你慢慢想,我不逼你。不过你要是不做决定,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们知青点的领导。” 赵文华愣在原地,拿着那两块钱,手心都是汗。身后,木瓜树的叶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低声嘲笑他。 第二天一早,知青点沸腾了。传言四起,说赵文华昨晚被抓“偷瓜”,可能要被开除公职、遣返回城。赵文华低着头吃早饭,耳边全是嘀咕声,脸上的汗一直没干。 正当他准备去找生产队长请罪时,岩罕却突然带着女儿娜朵来了。 赵文华一抬头,只见娜朵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的傣族筒裙,乌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皮肤微黑,但眼睛亮亮的,像一汪清水,脸蛋红扑扑的,一见他就低下头,不敢说话。 岩罕哈哈一笑:“这就是娜朵。她愿意嫁你,不嫌你穷,不嫌你是汉人。你要是愿意,就把这事定下来。不愿意也没关系,走,咱去你领导那说说。” 赵文华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娜朵,又看了看岩罕那张严肃的脸,嘴唇动了几下,终于低声说:“要不……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岩罕点点头,带着其他人回避了。 赵文华看着娜朵,小声问:“你愿意吗?” 娜朵低声道:“我不怕吃苦,只怕你嫌弃我。” 赵文华怔住了,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他本想着,这一辈子也许就这么过了,谁会在意他这个知青?可眼前这个傣族姑娘,却满眼认真地看着他。 “我……我不嫌你。”他轻声说。 于是,这桩奇怪的“偷瓜变亲事”,竟就这么定下了。 村里人张罗起了傣族婚礼,敲象脚鼓,跳孔雀舞。赵文华被一群小孩围着,头上还戴着花环,脸都涨红了。 娜朵坐在竹楼里,穿着嫁衣,笑得腼腆。赵文华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陌生的土地上,突然有了归属。 后来他才知道,那晚他偷木瓜时,娜朵就在窗后看见了,还悄悄跟着父亲出来。是她悄声在父亲耳边说了一句:“要是他肯负责,我就嫁。” 这桩婚事,不是“逼”,也不是“赔”,是两个年轻人,在异乡,在饥饿与孤独中,意外撞见的缘分。 许多年后,赵文华在回忆录里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