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8年,70岁的汉武帝刘彻,对着刚侍完寝的钩弋夫人说道:“如果我现在就要
公元前88年,70岁的汉武帝刘彻,对着刚侍完寝的钩弋夫人说道:“如果我现在就要死了,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钩弋夫人听后大惊,不知如何回答。汉武帝突然大声呵斥道:“怎么,你还不愿意?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长安城外尘土飞扬,六旬的汉武帝刘彻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河间郡进发。
这位曾横扫匈奴的帝王鬓角已染霜白,腰间悬挂的玉佩随着车驾颠簸发出清脆响声。
自从卫子夫自缢、太子刘据含冤而死,未央宫的夜晚愈发漫长,方士们进献的丹药在案几上堆成小山,青铜香炉里终日飘着求仙问药的青烟。
河间郡的驿馆前跪着十余名地方官吏,为首者战战兢兢呈上竹简:"陛下圣明,此地确有奇女子双手握拳十六载,乡邻皆称其掌藏玉钩。"
他枯瘦的手指敲击着凭几,浑浊的眼底闪过精光,三日前巡游至武垣县,太史令观天象称"紫气东来",此刻这奏报倒像是上天给的答案。
十六岁的赵氏被带进临时行宫时,发间还沾着田埂边的草屑,她垂首跪在织锦地毯上,交叠的双手如含苞的花骨朵。
当刘彻枯树般的手掌覆上少女柔荑,奇迹发生了,蜷曲十六年的手指倏然舒展,白玉雕琢的弯钩在掌心泛着温润光泽。
老皇帝呼吸陡然急促,想起太史公笔下"尧母握枢"的传说,当即封其为拳夫人,连夜带回长安。
钩弋宫落成时正值深秋,满庭丹桂掩不住新漆的味道,赵氏倚在描金凭栏上,望着宫人将产房内的茵褥换了七遍。
太医令说这胎要足十四月,恰合上古尧帝降生的天数,当婴儿啼哭划破永巷的寂静,63岁的帝王抱着幼子踏碎满地月辉,亲手在宫门悬上"尧母门"的金匾。
刘弗陵五岁生辰那日,甘泉宫的铜漏滴答作响,老皇帝抚摸着幼子酷似自己的眉眼。
他记得自己十六岁登基时,太皇太后窦漪房垂帘听政的憋屈,更难忘卫子夫族兄卫青权倾朝野的过往。
烛火将父子身影投在椒泥墙上,恍惚重叠成高祖与戚夫人的惨剧。
征和二年春寒料峭,巫蛊案的阴云笼罩长安,当廷尉张汤呈上钩弋宫婢女的口供,刘彻盯着"玉钩藏咒"四字整夜未眠。
五更时分,他密诏霍光入宫,赐图时特意强调成王年幼,其母早逝。
处死赵氏那日,云阳宫的海棠开得正艳,宦官捧着鸩酒穿过九曲回廊,听见内室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陛下说过尧母门..."话音未落便化作呜咽。
远在宣室的刘彻突然掷碎茶盏,羊脂玉碎片溅到《轮台罪己诏》的帛书上,晕染开"朕之过失,悔之晚矣"的墨迹。
三日后,掖庭令呈报赵婕妤葬于甘泉南,棺内唯余丝履一双。
公元前87年正月朔日,未央宫前殿的蟠龙柱结满冰凌,刘彻将八岁的刘弗陵托付给霍光,浑浊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昔周成王有周公,汉昭帝得大将军,幸甚至哉。"
话音散在呼啸北风里,谁也没听见老皇帝最后的呢喃,那声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尧母"。
当新帝追封生母为皇太后时,武垣县的百姓重修了钩弋夫人庙,庙中泥塑手掌永远摊开,玉钩却再未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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