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饭馆开业，我带家人一起去喝酒，临走时我被同学老婆拦住了说不好意思，你们这桌消费988元。给980元就好了，我听之后真冒火定神后我来了一个他想不到的举动让他后悔都来不及。 老张的"聚贤阁"开在城西巷口，红绸子扎成的大红花还沾着露水。我带着妻儿跨过满地鞭炮碎屑时，他正端着酒杯挨桌敬酒，崭新的唐装前襟沾着油星。

包厢里十道硬菜堆得冒尖，油焖大虾在青花瓷盘里泛着琥珀光。服务员添第三壶铁观音时，我摸出手机对着水晶灯拍全家福。妻子拽拽我袖口："别发朋友圈，万一张哥要收钱呢？"我笑她小气，毕业照里勾肩搭背的少年郎，怎会为几盘菜计较。

酒过三巡，老张举着半杯白酒晃进来，脖颈涨得通红："兄弟够意思！"他重重拍我肩膀，茅台酒气喷在我脸上。八岁的儿子学着大人模样碰杯，橙汁溅到绣金桌布上。

临出门时穿旗袍的老板娘堵在玄关，POS机蓝光映着她新纹的眉毛。"李哥，给您抹个零头。"她指甲上的水钻刮过小票，980三个数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玻璃转门映出老张的背影，他正给税务局的人点烟，打火机蹿起的火苗一跳一跳。

我摸出皮夹慢慢数钞票，新钞脆响在突然安静的大堂格外清晰。"要发票。"两张红色纸钞按在理石台面上，"项目就开餐饮服务，别忘了纳税人识别号。"她描得精致的眼线猛地一颤，后厨传来碗碟碎裂的脆响。

第二天同学群炸了锅。有人晒出980的转账截图，有人转发"新店被实名举报"的抖音视频。我翻出二十年前的毕业合照，那个在篮球场替我挡过拳头的少年，渐渐褪色成POS机上一串冰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