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以色列摩萨德著名间谍-洛茨，被派往埃及。洛茨以德国旅游者身份，仅用6个月时间，便结识了当地的精英人士，尤其注意与埃及军官交往，陪他们打牌、喝酒等，在吃喝玩乐中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洛茨从飞机舷窗望出去的时候还有点恍惚——这可是从开罗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六年前他戴着德式贝雷帽坐同一条航线来开罗，那时袖口里还缝着微型胶卷。 警卫押解他到登机口时，看见有个穿米色风衣的以色列领事举着块德文牌子：欢迎回家，日耳曼骑兵先生。 故事得退回到1962年那个夏天。埃及空军司令部上个月刚接收了十五架米格战斗机，把鸽笼般拥挤的机场扩建得能停航母。 这时候开罗权贵圈子里忽然冒出个白马银鞍的德国退役军官，他总爱套着镶银马刺的皮靴，在吉萨赛马场扶着镀金望远镜摆谱。 谁也没注意他食指关节搁在目镜上的角度——右偏十度，正好框住三公里外空军基地的检修坪。 这人是沃尔夫冈·洛茨，以色列摩萨德培养的王牌眼线。 前三个月他往特拉维夫发了二十三次电报，每次都在半夜钻进浴缸里发报。 埃及反谍局那帮人查了半年信箱都没摸着门道，直到隔年三月骆驼骑兵团换防到苏伊士运河那天，有个抽水马桶检修工听见天花板夹层传来滴滴答答的动静。 要说玩卧底的门道，洛茨绝对算得上是用蜜糖灌情报的大师。 城南那个德国啤酒屋里，每周四晚都坐着穿呢子军装的老少爷们，洋酒瓶子能在吧台上摞成金字塔。 洛茨拎着威士忌巡桌敬酒时，背带裤后插着镀银的打火机——火石匣里是个胶卷暗盒。 他听完装甲旅参谋讲完换防路线说的话就像打台球似的："中校您这手英式司诺克玩得溜，刚才反手击打第三颗红球的角度，跟贵军重炮连侧翼掩护的排兵阵型挺像呀？" 最神的一次是在阿卜杜勒将军家宴上。 洛茨特意挑了张背对落地窗的沙发，趁佣人倒咖啡的工夫，装着不经意把银勺掉在拼花地板上。 弯腰去拾的瞬间，镜面抛光的小勺正好映出将军放在茶几上的训练计划书。前一天以色列空军刚收到电报：埃及雷达站每周三检修，北线防御有空隙。 正当这青花瓷般精妙的谍报网运转到第三年，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1965年那天下着橘子味的沙尘雨，洛茨夫妇的奔驰敞篷车刚拐进椰枣树巷就熄了火。 六个穿灰西装的壮汉围上来时，副驾驶座上那个染金发的美国女人还以为是抢劫，没成想他们掏出的是军用级手铐。 牢房里挂的日历撕到第六天，审讯官哈桑少将把话筒摔在桌上。" 上次用八毫米放映机给你放的是装甲师演习吧？上上回那个茶壶里藏的显影液还泡着第二兵团花名册呢！"洛茨听着窗外有驼铃晃荡，知道装德国退休老兵的戏演到头了，干脆翘起二郎腿，" 要不这样，您带我去电视台讲两句？" 当月电视节目《埃及之声》破天荒播放囚犯专访。 镜头里洛茨顶着黑眼圈，德语说得像巴伐利亚乡下老农："早知道去耶路撒冷卖旧坦克零件更赚钱。"他说到关键处突然切换英语，左手搭在椅背敲摩尔斯电码。 四天后特拉维夫破译出暗语："用纳粹身份捞我。" 这场换俘谈判在苏黎世保密酒店拉锯了三年。 直到以色列代表摔出最后通牒："留着你们九个将军的亲笔信？还是要我们把阿卜杜勒元帅写的求饶信寄给《金字塔报》？"送咖啡的服务生说当时埃及外长打翻了雪茄盒。 1968年早春的停机坪，洛茨看见等他的不是德国亲戚，而是摩萨德局长的亲随。 接风礼盒里装着羊皮面的日记本——内页夹着份电报抄本："三人坦克侦察组在加沙东北截获敌方指令，确认系您于1964年11月报送运输路线变更情报所赐。" 后面附着阵亡士兵母亲的感谢信。 这位传奇间谍晚年移居海法市郊，院里种着埃及运来的纸莎草。 2013年BBC拍纪录片《冷战的影子》时，制作组在他客厅发现个老物件：镶银望远镜的目镜盖内侧贴着泛黄胶布，上面用希伯来语写着"骆驼骑兵永远向右看"。 信息来源： 以色列国家档案馆解密文件：IDF-1968-EXFIL-0021 埃及内政部公开庭审记录（1965年卷宗） 英国广播公司纪录片《冷战的影子》制作手记 《以色列时报》2023年1月9日刊载讣告 特拉维夫阿克夏出版社2024年新书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