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户陈姓人家，有两个儿子，都读完初中，就没读了，相继外出打工，挣来的钱，全部交给父母。 老二陈江在工地上干活时，跟同村的李明处得跟亲兄弟似的。 李明比他大七八岁，平时总把盒饭里的肉往他碗里夹，下雨天还帮他收衣服。 那年秋天大伙儿正搭脚手架呢，李明突然捂着肚子栽倒在地，送到医院才查出来是肝癌晚期。 陈江守了他三天三夜，最后李明攥着他的手直哆嗦："兄弟，我家那四个娃最大的才十二，老娘瘫在床上三年了......" 葬礼那天，陈江把铺盖卷往李明家土炕上一扔。村里人嚼舌根说他图人家两间瓦房，可那房子下雨天漏得接水的盆比灶台上的碗还多。有人撞见他凌晨四点去菜市场扛猪肉，棉袄袖口磨得翻出黑棉花——那是李明生前常穿的旧袄子。李寡妇要给他纳双新鞋，他蹲在门槛上直挠头："嫂子别费事，留着钱给娃交书本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