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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的朝鲜战场上,志愿军文化教员颜邦翼在送炮弹的时候路遇炮兵师长,觉得师长

1952年的朝鲜战场上,志愿军文化教员颜邦翼在送炮弹的时候路遇炮兵师长,觉得师长十分眼熟,发现竟是“牺牲”19年的父亲。 颜伏这老爷子,打小念过几天书,有点文化,后来让革命的火种一烧,啥都顾不上了。1933年入党那会儿,他才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根本不管家里死活——为了不让老婆孩子被国民党反动派盯上,他在报纸上登了则“离婚声明”,大笔一挥就断了线。这一走,跟家里就像石沉大海,连封信都没捎过。 土地革命那几年,他在苏区跟老乡们混得熟,分田地、组织赤卫队,啥脏活累活都抢着干。那时候他背着枪,兜里揣着文件,走村串户跟人说“穷人要翻身”,可谁都不知道,这个说话带点四川口音的后生,后来会成个让敌人头疼的“铁疙瘩”。 抗日战争时,他带着游击队在山里钻,拆铁路、端炮楼,跟鬼子玩猫捉老鼠。有回夜里摸进日军补给站,手榴弹一扔,火把一扔,烧得鬼子哭爹喊娘。解放战争那会儿,他扛着步枪跟着部队从东北打到江南,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好几次,他倒乐呵:“这枪子儿要是偏点,老子还能多打两年仗!” 1950年朝鲜打仗,颜伏早就是个老兵了,1951年直接当上志愿军炮兵第七师师长。这官儿可不轻省,前线哪儿要炮火支援,步兵跟炮兵咋配合,全得他盯着。有回在指挥所,他趴在地图上标坐标,炮弹出膛的动静震得桌子直晃,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冲通讯员喊:“告诉三营,目标3号高地,延迟引信,给我掀他个底朝天!” 再说颜邦翼,1929年在重庆梁平出生,爹走了以后,他跟娘靠挖野菜、织草鞋过活。1945年他才16岁,国民党来抓壮丁,稀里糊涂就进了内政部第二警察总队,说是“维持治安”,其实就是跟着国民党打内战。后来解放军势如破竹,他那支部队起义投了诚,这才算脱了旧壳换了新衣。 参加解放军后,他跟着部队剿匪,钻进大巴山的老林子,跟土匪周旋。有回在山洞里蹲了三天三夜,饿了啃树皮,渴了喝露水,最后端了土匪窝,缴了几十条枪。1951年,他听说朝鲜打仗,咬着牙报名入朝,当了名文化教员——他说:“咱大字不识几个,给战友们教教唱歌、识字,也算尽份力。” 在朝鲜,他白天扛着弹药箱往阵地跑,晚上蹲在坑道里教战士们唱《歌唱祖国》。有个小战士识字不多,他就在地上画,一笔一划教“中国”俩字,说:“你记着,这俩字儿,是咱的根。” 1952年秋天,朝鲜的天阴沉沉的,北风卷着细雪往脖子里钻。颜邦翼扛着一箱炮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路上,炮弹压得肩膀生疼。远处炮声隆隆,头顶偶尔有敌机嗡嗡飞过,他缩着脖子往前赶,心里直犯嘀咕:“这仗啥时候是个头啊?” 走到炮兵阵地边,他一抬头,看见几个军官围在那儿看地图。中间那个高个子师长,穿着磨得发白的军大衣,正低头跟人说话。他盯着那张脸看了两秒,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这眉眼,咋跟小时候画的爹那么像? 他咽了口唾沫,走上前去:“首长,您……是不是姓颜?”那师长抬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同志,你认识我?”颜邦翼鼻子一酸,喉咙发紧:“我爹……我爹叫颜伏,19年前说牺牲了……” 师长没说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手粗糙得像老树皮,颜邦翼却觉得烫得慌。“是我。”师长声音哑哑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俩人没多聊,阵地上的炮声又响了。颜邦翼扛起炮弹往回跑,跑两步回头看一眼——那个高大的背影,正弯腰跟参谋交代任务,军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抹了把脸,眼泪混着雨水掉在泥地上,溅起小泥点。 1953年停战那天,颜伏和颜邦翼都活着回了国。颜伏去了山东当炮兵司令员,每天天不亮就去阵地转,带着年轻军官练战术,把在朝鲜学的“步炮协同”那套,掰开了揉碎了教给手下。他办公室的地图挂了一墙,铅笔头短得快攥不住了,还在上面画:“这儿得设观察哨,那儿得埋伏反坦克小组……” 颜邦翼复员回了地方,干公共卫生。他骑辆破自行车,驮着药箱满村子跑,教老乡们挖井、晒被子、给娃娃打疫苗。有回下大雨,山路滑,他摔进泥坑,药箱里的针管撒了一地,他爬起来捡,嘴里念叨:“可不能脏了,这是给娃们用的。” 后来有回在济南,父子俩凑一块儿喝茶。颜伏摸出个旧布包,里面是他当年登的离婚声明,纸都发黄了:“那时候就想,只要革命成了,家散了也值。”颜邦翼看着声明,笑出了泪:“值!您看,现在革命成了,家也圆了。” 他们没说啥大道理,就唠些家长里短。颜伏说现在炮兵装备好了,导弹比当年的山炮厉害多了;颜邦翼说现在农村都通了自来水,娃娃们都能上学了。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像在说这些年的苦与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