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才懂：钱买不来热乎的饭，也买不来一声"妈" 我妈常念叨她姑姑的事儿。年轻时的姑婆爱干净到了极致，进门得脱鞋，坐凳子得垫布，连小孩子摸一下家具都要被念叨。有次我妈带着我去串门，姑婆愣是让我们把板凳搬到院子里坐，说怕我们弄脏她新擦的地板。后来才知道，她一辈子没生养，那些苛刻的规矩，兴许是用整洁填补心里的空落落。 姑婆在国营厂当会计，工资比旁人高，过年给小辈的红包总是最厚实。可旁人劝她抱养个孩子，她直摆手："养娃多麻烦，有钱啥买不来？"直到六十多岁摔了一跤，才知道没人照应的日子有多难。 我最后见姑婆是那年冬天。推开她家铁门，院子里落叶堆得能埋住脚，堂屋的八仙桌上落着厚厚一层灰。姑婆蜷在藤椅里，头发白得像团棉花，见了我们就颤巍巍地指抽屉："给你们留的点心，没敢吃..." 三个月后过年，亲戚去送年货，发现她已经走了。降压药原封不动摆在桌上，存折整整齐齐码在铁盒里，可连个报丧的人都找不着。殡仪馆的车来拉人时，站在巷子里抹眼泪的，反而是以前被她嫌"脏"的老邻居。 现在好多年轻人说"不生娃，老了住养老院"。可养老院里的李奶奶每月退休金八千，雇着护工，却总坐在窗边发呆。护工说她最爱看幼儿园放学，有次偷偷给送快递的小孩塞糖，就想听声"奶奶"。 姑婆走后，我妈收拾她的屋子，发现蓝印花布枕套都发霉了，存折还锁在银行。这才明白：钱能买新枕套，买不来有人给你晒被子；能雇护工，雇不来儿女拉着你的手唠家常。 年轻时嫌孩子吵、嫌养娃累，到老了才知道，最珍贵的是有人每天问你"吃了没"，是孙儿趴在膝盖上听你讲故事。那些曾经觉得是负担的琐碎，到老了都是暖乎乎的念想。 现在的年轻人总说靠钱养老，可等真到了走不动、看不清的时候，就会懂：存折上的数字再漂亮，也比不上一句"妈，我回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