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遇到过一个不要钱的女人，她跟我的每一次来往，从未提起钱的事，只在乎每一次的相处，直到离开我的那一天，已整整3年，结果是两人的交往，从未让金钱沾污了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个女人的个性化人设，完全颠覆了之前我对女人的所有认知。 她叫苏棠，第一次见面是在社区组织的旧物改造活动上。我抱着一堆旧书去换绿植，她正踮着脚往墙上挂用易拉罐做的花盆，阳光透过她挽起的袖口，在手腕处投下细碎的影子。我鬼使神差地搭了把手，她回头冲我笑，露出虎牙：“谢啦！这盆薄荷送你，驱蚊又提神。” 后来常在图书馆碰见她。她总坐在靠窗的位置，膝头摊着素描本，画窗外的梧桐树，或是角落里打瞌睡的猫咪。有次我忘带充电器，手机电量告急，她默默递来个卡通造型的充电宝，上面还贴着“电量满格，快乐翻倍”的贴纸。一来二去熟络了，她会在樱花季拉着我去公园写生，用树枝在沙地上画歪歪扭扭的小人；也会在暴雨天突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举着两把伞，说“看天气预报就知道你又会忘带伞”。 印象最深的是她生日那天。我提前订了蛋糕，到她家楼下却看见她正在教几个流浪猫喂食。见我拎着礼盒，她慌忙摆手：“千万别破费！”最后我们坐在小区凉亭里，分食着便利店买的饭团，她把蛋糕上的樱桃摘下来喂流浪猫，眼睛亮晶晶地说：“这样的生日比吃山珍海味还开心。”月光洒在她发梢，我突然觉得，原来快乐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我们一起做过很多“不花钱”的事。在旧书店淘到绝版诗集，两人能兴奋地讨论一下午；骑着共享单车绕着护城河慢悠悠地晃，看夕阳把水面染成金色；甚至在暴雨后的深夜，她拉着我踩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我们却笑得像孩子。有次朋友调侃我：“现在哪有不图钱的女人？小心被骗。”我望着手机里她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去看日出吧，听说山顶能看见云海”，突然觉得那些用金钱衡量感情的想法，实在庸俗得可笑。 可分别来得猝不及防。那天她约我去常去的咖啡馆，推来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她画的我们相处时的速写本。“我要去支教了，”她咬着吸管，声音有些发闷，“去山区教孩子们画画。”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时候回来，话到嘴边却变成：“那边冷，记得多带件厚外套。” 她走后，城市突然变得空落落的。路过旧书店，会想起她蹲在角落找书时认真的模样；看见薄荷盆栽，叶子上还留着她修剪时的痕迹。手机里还存着她发来的照片：教室里孩子们举着歪歪扭扭的画作，她站在黑板前笑得灿烂；山顶的云海翻涌，她对着镜头比耶，背后是初升的太阳。 三年后的同学会上，有人聊起婚恋观，说现在找对象得先看房车存款。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想起苏棠说过“真正珍贵的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散场时，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棠发来的消息，还附着一段视频：一群孩子围着她，举着用野花扎成的花束，齐声喊着“苏老师生日快乐”。画面里，她眼角有了细纹，笑容却和记忆里一样明亮。 “我可能还要再留两年，”她在消息里写道，“这里的孩子让我明白，被需要也是种幸福。你呢？有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小确幸？”我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突然觉得，那些和她共度的纯粹时光，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 如今的我，依然会在路过旧物改造活动时驻足，依然会在暴雨天多带一把伞，也依然相信，这世上总有一些感情，无关金钱，只为了遇见时的心动，相处时的温暖，以及离别后，那份永远不会被岁月冲淡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