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男子每天一斤酒,早上起来就开始喝。妻子看不下去,说了他几句,男子就砸车砸门砸家具!妻子心灰意冷,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丈夫:“你念叨我,我才喝的!”妻子:“你喝我才说你几句的!” (来源:小莉帮忙) 被酒泡透的日子,碎了一地 天还没透亮,河南周口这户人家的厨房就透出昏黄的光。王桂兰把玉米糁熬得咕嘟冒泡,转身瞅见丈夫张建军又摸出床底的白酒瓶,铁皮盖“啪嗒”磕在桌沿,酒液顺着瓶口往下淌,在木桌上洇出深色的疤。 “你看看你,天天鸡打鸣就开喝!”王桂兰把盛粥的碗重重一放,瓷碗和桌面相撞的脆响,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远。张建军斜乜她一眼,仰头灌了口酒,酒气混着隔夜的汗味扑过来:“要不是你成天念叨,我能喝这么凶?” 这话像根刺扎进王桂兰心里。刚结婚那会,张建军在工地搬砖,累了一天回家,就着花生米喝二两,是夫妻俩难得的轻松时刻。可不知从啥时候起,这“二两”变成了“一斤”,早上睁眼喝,晌午端碗喝,夜里躺床上还得摸酒瓶。 “你喝成这样,孩子咋看?”王桂兰扯着儿子书包带,想让上初中的强强吃口热乎的。强强却攥着书包往后躲,眼睛直勾勾盯着父亲发红的脸——昨天张建军酗酒后砸了电视,玻璃碴子溅到强强作业本上,作业本上“我的爸爸”作文题,被撕得稀碎。 “我念叨你是为你好!”王桂兰声音发颤,伸手去夺酒瓶。张建军猛地一甩胳膊,酒瓶砸在墙上,玻璃碴子溅到王桂兰手背,火辣辣地疼。他借着酒劲撞开门,门框上的漆簌簌往下掉,像老房掉墙皮似的:“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喝酒?” 王桂兰望着满地狼藉,想起上个月刚换的防盗门,想起三年前给儿子买的书桌,想起结婚时娘家陪嫁的彩电——这些东西都没能逃过张建军的酒疯。她蹲下来捡玻璃碴,眼泪掉进瓷片缝里,把玉米糁的黄汤晕成一片浑浊。 “妈,我害怕……”强强缩在墙角,校服上还沾着昨夜的玻璃屑。王桂兰抱住儿子,听见隔壁刘婶隔着墙叹气。刘婶昨天来劝架,被张建军骂得狗血淋头,现在连门都不敢出。 晌午,张建军醉醺醺地回来,看见桌上凉透的面条,又骂骂咧咧:“你想饿死我?”王桂兰没应声,她盯着丈夫凸起的啤酒肚、发灰的指甲缝,想起他年轻时晒得黝黑的脊梁,那时背水泥袋的力气,如今全用来砸家具了。 夜里,王桂兰翻出藏在衣柜的农药瓶——上个月她动过轻生的念头,后来被强强发现,哭着把药瓶藏起来。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照在张建军鼾声如雷的脸上,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胡茬里,已经有了白霜。 “你到底要喝死在这酒里?”王桂兰推醒他,张建军却一把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像钳子:“我心里苦!工地上的活越来越少,儿子的学费像无底洞,你除了念叨不会别的!” 酒气喷在王桂兰脸上,她愣住了——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压力,都被张建军泡进了酒坛。 第二天清晨,王桂兰没再骂骂咧咧。她把熬好的粥端上桌,看着张建军犹豫地摸向酒瓶,轻声说:“喝完这顿,陪我去趟工地吧。” 张建军盯着她,像是不认识这个头发枯黄的女人。 工地的脚手架直戳青天,王桂兰跟着张建军爬上去,钢筋把鞋底硌得生疼。她看见丈夫曾经的工友,有的在搬砖,有的在拌砂浆,每个人的后颈都晒得脱皮。“桂兰,你男人以前可是咱组的快手,现在……” 工头递来一瓶矿泉水,瓶身上的水珠顺着王桂兰的手掌往下淌。 回家路上,张建军没说话。王桂兰攥着他粗糙的手,像攥着年轻时的温度。夜里,张建军的酒瓶又摸向嘴边,却在看见王桂兰发红的眼角时,缓缓放下了。 “要不……咱慢慢戒?”张建军的声音像蚊子叫,酒气淡了许多。王桂兰别过脸擦泪,强强却从房间冲出来,把满分试卷拍在桌上:“爸,你看!老师说我能考重点高中,你少喝点酒,咱们家……” 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把“好”字哽在了喉咙里。 后来的日子,酒瓶子从“一天一斤”变成“三天半斤”,再变成窗台上的空瓶。王桂兰把碎掉的家具照片贴在墙上,每张照片旁,都有张建军歪歪扭扭的字:“砸坏的,我慢慢赔。” 强强的作文本上,“我的爸爸”终于能重新写下去,虽然字里行间还带着小心翼翼,却有了阳光的温度。 某个清晨,王桂兰掀开锅盖,看见张建军正用冷水漱口,昨天剩下的半瓶酒,被他塞进了床底最深处。阳光透过没换的玻璃碴,在地上拼成破碎的图案,可王桂兰知道,那些被酒泡烂的日子,正一点点长出新的模样——原来毁掉一个家的是酗酒的执念,而重建它的,是藏在争吵里的在乎,和摔碎后仍愿意捡起的勇气。 这不是一个“谁对谁错”的简单故事,而是千万普通家庭的缩影。当酒精成为逃避生活的借口,伤害的是最亲近的人;可当彼此愿意撕开伤口、直面疼痛,那些被砸碎的信任与温暖,终究能在相互理解里重新拼凑。婚姻里的磕绊,就像摔碎的酒瓶,割伤手也会扎了心,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弯腰捡拾碎片,家的温度,就永远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