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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 年,总政首长到新疆视察时,开国少将甘祖昌拿着病历说:“我脑袋有伤,不适

1957 年,总政首长到新疆视察时,开国少将甘祖昌拿着病历说:“我脑袋有伤,不适合当官,想回老家,去当农民。” 首长看着他病历上 “脑震荡后遗症,时常昏厥” 的诊断,又看看这位年过半百的将军眼里的执拗,最终在申请报告上签下了名字。 那天新疆军区的白杨树叶沙沙作响,甘祖昌回到家,把少将军衔的领章小心翼翼摘下来,放进铁皮盒。 妻子龚全珍看着他动作里的郑重,忽然想起 1949 年进军新疆时,他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身上的硝烟味混着风沙,说要让这片土地长出庄稼。 那时他是一兵团后勤部部长,带着战士们在戈壁滩开荒,硬是让十多万指战员吃上了自己种的粮食。 甘祖昌的根在江西莲花县沿背村。6 岁那年,他在私塾只念了一年书,就被父亲拉回家放牛,后来还给地主扛活,肩膀磨出的茧子比铜钱还厚。 1927 年参加红军时,他背着算盘当军需员,在井冈山红四军训练班见到毛主席,主席笑着说:“搞后勤也是打仗,粮草跟枪炮一样重要。” 这句话他记了一辈子。长征路上,他背着账本在雪地里跋涉,过草地时把最后一块青稞饼分给伤员,自己嚼着草根记账。 南泥湾大生产时,他带着战士们纺线织布,让三五九旅穿上了自己织的棉衣。 1952 年那场意外成了转折点。检查军需仓库的路上,土匪破坏的桥梁突然坍塌,卡车坠河的瞬间,甘祖昌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账本。 等被救上来时,上唇撕裂,下颌脱臼,更要命的是脑震荡 —— 此后三年,他开会时会突然栽倒,批阅文件时手会莫名发抖。 1955 年授衔时,他穿着崭新的少将礼服,却在合影时悄悄往后站,心里已经盘算着回乡的事。 1957 年 8 月,甘祖昌带着全家回到沿背村。村口的老樟树还是他离家时的模样,只是树下多了群好奇的孩子。 他放下行李就扛着锄头下地,村民们看着这位穿军装的将军跪在田里摸土壤,都觉得新鲜。 “这冷浆田酸性重,得掺石灰中和。” 他边说边示范,裤腿沾满泥浆,像个真正的老农。 接下来五年,他带着村民们挖渠、修水库,寒冬腊月跳进冰水里清淤,有人劝他:“您是将军,不用这么拼。” 他抹把脸上的泥水:“将军也是农民出身,忘了本可不行。” 家里的铁皮盒渐渐装满了另一种 “军功章”:村民凑钱给他做的布鞋,孩子们采的野花,还有张泛黄的纸条,记着他捐的钱。 从 1957 年到 1986 年,近三十年里,他把每月 300 多元工资的大半都投进了村里: 修水电站时捐了 2000 元,建桥梁时拿了 5000 元,给困难户买种子化肥更是常事,累计下来超过 8 万元。 而他自己,一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穿了十年,龚全珍给他做的新鞋,他总说 “旧的还能穿”。 1986 年春天,甘祖昌躺在病床上,弥留之际还念叨着:“工资…… 留生活费…… 剩下的买化肥……” 龚全珍握着他枯瘦的手,想起他常说的话:“我当将军是为了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现在日子好点了,我就得回来种地。” 他留下的铁皮盒里,三枚勋章被红布裹得严实 —— 八一勋章的边角有些磨损,那是长征路上磨的。 独立自由勋章的光泽依旧,映着南泥湾的纺车;解放勋章的背面,刻着他从未言说的初心。 出殡那天,沿背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队伍从村口排到山坳。 村民们抬着他的棺木,走过他修的桥,路过他建的水库,田里的早稻刚抽穗,绿油油的,像他当年在南泥湾种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