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63岁老人正在给领导倒水,领导低头一看,发现这老人居然穿着空军专用的拉链裤,他急忙问老人:“您是不是当过兵?”可没想到,老人语出惊人:“什么名誉地位,于我是浮云。”[凝视]
1983年春天,山东日照的乡村小路还泛着泥泞,副县长刘振江到后村镇走访时,看到村民王延周家简陋的院子感到很意外。
63岁的老人弯着腰给客人倒茶,动作间裤脚无意中露出一截深蓝色拉链,刘振江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空军训练裤的特殊设计。
“老王,您当过兵?”刘振江试探着问。
老人手里的茶壶停了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陈年旧事了。”
就是这句话,揭开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民,居然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过去。
1940年,19岁的王延周还在青岛码头扛包谋生,那时候日本鬼子正在中国土地上横行霸道,年轻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
一天,他在街头看到了航空学校的招生简章,上面写着“十万青年十万军”。这个读过几年私塾的山东小伙子当场就动了心,扔下扁担步行三百里赶到济南报名。
体检时发现左眼视力只有0.8,按理说不合格。但王延周当场背出了《孙子兵法》全文,考官被这个“有文化的壮小伙”震住了,破格录取。
1941年,王延周被选派到美国亚利桑那州的雷鸟基地训练,在那片荒凉的沙漠里,这个中国小伙子吃了不少苦头。
美国教官要求学员在200米高度做横滚动作,王延周却敢把战机压到50米超低空,机翼几乎贴着地面的仙人掌飞过。教官在报告里写道:“这个中国人不是在开飞机,是在用飞机写字!”
1943年,王延周学成归国,开始了真正的空战生涯,那时候中国空军装备落后,飞行员更是稀缺,每一个人都是宝贝。
1944年6月2日,荆门上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空战,王延周驾驶着P—51“野马”战斗机,机身上还画着妻子亲手绣的荷花图案。
12架日军零式战机突然从云层中冲出来,王延周没有慌张,他利用阳光的反射干扰敌机视线,然后一个漂亮的翻转动作咬住了敌机长机的尾巴。
30毫米机炮开火,日机瞬间变成了空中的火球,返航时油表已经亮起红灯,但王延周心情很好,在座舱里哼着山东梆子。
那一战,他击落了第5架日机,正式成为王牌飞行员,机身上新添的弹孔呼呼地灌着冷风,但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抗战胜利后,王延周继续留在空军服役,1949年开国大典时,他驾驶着涂有五星红旗标志的P—51战机飞过天安门广场,那是他人生中最光荣的时刻。
但好景不长,1955年因为“历史问题审查”,王延周被迫转业回到农村。那些年月里,很多有海外经历的人都遭遇了类似的困境。
回到山东老家后,王延周成了普通的农民,他把所有的军功章都埋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从此再也不提当年的光辉岁月。
生产队分配他当仓库保管员,每天要经手几千斤化肥和粮食,但老人的账本写得工工整整,从来没有短缺过一粒粮食。
村支书刘长海回忆说:“老王记账的字比印刷体还规整,而且总爱写繁体字,说这是当年教官教的。”
这一过就是几十年,王延周在地里种玉米、养猪,完全像个普通农民。偶尔喝多了酒,他会蹲在玉米地里用英语骂几句脏话,邻居们都以为老头子犯糊涂了。
其实那些英语脏话,是当年在空战中从敌机无线电里学来的“战利品”,每当想起那些逝去的战友,他就会忍不住念叨几句。
1983年那次意外暴露身份后,相关部门开始重新调查王延周的历史,经过详细核查,确认他确实是抗战时期的王牌飞行员,而且在1955年还主动选择了留在大陆。
1984年,王延周的名誉得到了彻底恢复,享受副师级医疗待遇,但这时他已经64岁了,最好的年华都在农田里度过了。
老人对这个结果很平静,他说:“天上的事归天上,地上的事归锄头。”这句话后来被刻在了村文化广场的雕像基座上。
2012年4月,92岁的王延周在县医院病床上突然坐起来,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大喊:“03跑道侧风超标!”
护士正要按住他,老人却缓缓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手指依然保持着握操纵杆的姿势。三天后,这个中国最后的P—51飞行员永远合上了眼睛。
他的陪葬品只有一块美制航空仪表的残片,那是1945年迫降时从座舱里抠出来的纪念品。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梦中驾驶着那架心爱的战鹰。
如今在后村镇的文化广场上,立着一座特别的雕像:一个戴草帽的老农弯腰插秧,裤脚露出半截飞行靴的拉链。这个细节记录着一个时代的记忆,也见证着一个英雄的选择。
真正的英雄从来不需要光环,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以任何身份默默发光。那些年他在田间地头挥洒的汗水,和当年在蓝天白云间洒下的热血一样珍贵。
你觉得像王延周这样的老兵,他们选择隐藏功名回归平凡生活,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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