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一顶铜樽正要被送往日本展览,装箱前,专家马承源出于热爱,伸手在内部摸了一下,谁知,竟然有了意外发现,而这个发现竟然让无人问津的铜尊一下子变成国宝级文物...... 1975年的一天,陕西宝鸡的一个废品站迎来了一位不太起眼的顾客——宝鸡博物馆的一位工作人员。 那天,他本是为了回收一些铜器材料做日常研究之用,却在一堆废铜烂铁中,意外发现了一件造型古怪的青铜器。 这件铜器通体黝黑,略带青绿锈斑,表面浮雕着繁复的纹饰。 虽然锈蚀严重,但其中一道道线条清晰而有力量,尤其是兽面纹样,双眼圆睁,獠牙交错,仿佛随时要跃出器身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东西不简单。 “这像是商周的饕餮纹!”他低声嘀咕了一句,立刻掏出30块钱,将这件“废铜”收下,带回了博物馆。 这件青铜器高约30多厘米,造型敦厚端庄,有点像酒器,但细节又与常见的青铜酒器不同。馆里的几位专家轮番查看,都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 它没有铭文,没有刻字,甚至连准确的器型也无法归类。只是那饕餮纹着实精美逼真,让人不敢小觑。 因为饕餮纹是商周时期最具代表性的青铜器装饰,而这件铜器在器口、器腹处多处浮雕着这种纹饰,凶猛中带着神秘。于是,博物馆馆长干脆给它命名为“饕餮铜樽”。 一开始,它只是陈列于馆中角落的一件“无名之器”。直到几年后,一次国际展览的机会让它迎来了命运的转折。 那是1980年代初,宝鸡博物馆被邀请参加赴日本的中国古代青铜器展览。展览要求展品精而有代表性,馆里挑了几件珍贵器物,饕餮铜樽也被列入其中。 装箱那天,著名青铜器专家、上海博物馆副馆长马承源恰好到馆中参观。他是中国青铜器研究的权威人物,一眼便对这件“铜樽”产生了浓厚兴趣。 他弯下腰,细细查看了器物的纹路、锈蚀层以及铸造工艺。他眉头紧锁,总觉得这器物不该是“无名之辈”。 他沉吟片刻,突然做了个几乎让人觉得“多此一举”的动作——他脱下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入铜樽的内部。 或许只是出于一种职业的本能,也或许是他多年经验的直觉在提醒他:这器物,尚未揭开全部秘密。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樽底的一刹那,他突然怔住了。 “等等!”他低喝一声,“好像有字。” 馆里的工作人员顿时围了上来。马承源小心地取出手电筒,一束柔和的光照进铜樽内部。他轻声说:“可能被锈层遮住了,但我摸到了一些微微凸起的划痕。” 为了不破坏器物,他们没有贸然清洗,而是转而求助于当时刚刚兴起的现代考古探测技术。 经过一系列科学处理——包括显影、红外扫描和3D建模——那藏在青铜器内壁下方的文字,终于一点一点被还原出来。 一共十一行铭文,共有122字,文辞典雅,字迹工整。 当文字被完全解读出来时,所有专家都沉默了。 它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礼器——这是周成王亲自赏赐给“何”姓宗族的重要礼器。铭文详细记载了王室迁都的重要事件——自镐京(西安)迁往成周(洛阳)。 而最让人心潮澎湃的,是其中的一句话: “余其宅兹中国。” “中国”二字,赫然出现在三千年前的铭文中! 一时间,所有专家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承源的眼圈渐渐泛红,他轻声喃喃道:“原来‘中国’二字,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而它不仅是一个地理的概念,更承载着王朝的认同、归属与文化自信。” 这是极其震撼的历史发现。 以往学界普遍认为,“中国”作为国家概念的形成是在春秋战国以后,直到秦汉时期才被逐渐正式使用。而这个青铜器的铭文,将“中国”一词的使用时间,整整提前了数百年! 这不仅是文字史的重大发现,更是中华文明连贯性与文化认同的铁证。 这件曾经被当作“废铜”的铜樽,从此身价暴涨,直接被列入国家一级文物,被誉为“中华文明传承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