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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当皇帝后,把守寡多年的女儿杨丽华叫到身边,对她说道:“你还年轻,我打算给你选

杨坚当皇帝后,把守寡多年的女儿杨丽华叫到身边,对她说道:“你还年轻,我打算给你选一个驸马。”杨丽华却厉声道:“我是前朝太后,怎能委身他人。”不等父亲开口,杨丽华决绝离去,留下杨坚心情复杂。 杨丽华踏入太极殿时,脚下青砖冰冷坚硬,她身着前朝太后朝服,九凤金冠沉沉压着鬓角,一步一步,向御座上那位新天子,她的父亲杨坚行大礼。 杨坚望着女儿一丝不苟的跪拜,心中泛起酸涩,她低垂着眼,仿佛眼前人只是九五至尊,并非那个曾把她抱在膝头讲故事的阿爷,殿宇空旷,父女之间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令人窒息的深渊。 “丽华,”杨坚的声音在空旷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尽量放柔了语调,“这些年你独自一人,太清苦了,为父看着心疼,你还年轻,该有人知冷知热……我想为你择一位新驸马。” 杨丽华猛地抬起头,眼中如冰封的深湖骤然碎裂,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厉光:“驸马?”她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金玉掷地,“父亲,您今日是皇帝,可女儿是前朝的皇太后!我如何能再委身他人?” 她不等杨坚再开口,甚至没看父亲脸上复杂的痛楚,决然转身。沉重的太后朝服广袖带起一阵冷风,九凤金冠垂下的珠帘在她转身的瞬间哗啦作响,仿佛无数前朝旧事的碎片骤然崩落。 大殿里只剩下杨坚一人,他望着女儿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龙椅扶手上摩挲着,方才女儿抬头的一瞬,他仿佛透过那身沉重朝服,看见了当年那个伏在他膝头撒娇的小女童,脆生生唤着“阿爷”。 如今,龙椅的冷硬硌得他生疼。他喃喃低语:“这椅子……怎么这般扎人?”杨丽华回到冷寂的寝宫,卸下那顶象征无上尊荣也无比沉重的九凤金冠。 铜镜里映出的容颜依然端庄,却早已不见半分属于“杨丽华”的鲜活,她成了周宣帝的皇后,又成了幼帝的太后,最终成了前朝的符号。母亲独孤伽罗曾叹息:“我儿命里担着千斤重担。” 这千斤重担,便是这身脱不下的朝服与身份,她袖中藏着一份名单,上面是宇文皇族中几个幼童的名字,他们的父兄,已在新朝初立的血色晨曦中永远沉寂。 她沉默地周济着这些孤儿寡母,这几乎成了她生命里唯一能抓住的温度,前朝太后的身份是枷锁,却也成了她仅存的盾牌,让她得以庇护那些风雨飘摇中的宇文血脉,若她不再是太后,这些孩子,谁来顾惜? 当父亲提出另择驸马,她眼前闪过的是周宣帝宇文赟临终时扭曲灰败的面容,还有他死后宇文皇族男子几乎被连根拔起的惨烈,权力如利刃,每一次联姻都是一场精心算计的棋局。 她这枚“太后”的棋子若挪动,那些她暗中庇护的前朝遗孤,立刻会成为新棋盘上最先被吞噬的弃子。 几年后,当杨丽华唯一的爱女宇文娥英,也因政治牵连被表弟隋炀帝杨广一杯鸩酒夺去性命时,这位前朝太后枯坐于深宫,脸上竟无太多波澜。 她只是长久地抚摸着女儿幼时穿过的一件旧衣,仿佛早已预见这冰冷的结局,在权力碾轧一切的漩涡里,她早已看透:公主也好,太后也罢,不过是棋局中身不由己的华丽注脚。 她用“前朝太后”的身份为自己筑起一道拒绝的墙,墙内是她最后一点想守护的微光与人命,哪怕这光微弱如风中残烛,这人命脆弱如覆巢之卵。 她不是不知父亲眼神中的痛楚,只是深宫寒夜太长,长到足以冻结所有属于“女儿”的柔软,前朝的凤冠戴在头上,前朝的烙印刻进骨血,便再也回不到父亲期待的那个寻常女儿了。 太极殿的龙椅依旧冰冷,杨坚偶尔会望向女儿曾站立的地方。空荡的殿宇深处,仿佛仍回荡着那日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响,一下下,敲打着新朝煊赫之下无法言说的孤寂与悲凉。 权力能改天换地,却移不开横亘在至亲骨肉间那名为“前朝”的万仞宫墙,深宫里的棋局永无终盘,每一步落子都沾着亲情的灰烬。 杨丽华以余生为注,押上太后的虚名与前朝的血脉,最终证明了一点:权力铸就的高台上,即便是帝王,也无法接住女儿坠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