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黄八妹率部伏击日军守备队,鬼子头目米山恨得牙痒痒,扬言一定要活捉黄八妹,黄八妹冷笑道:“看谁抓谁!” 黄八妹,乍浦镇的传奇女子,12岁就握着驳壳枪练射击,15岁能双手换匣,枪法准得让人咋舌。1935年,她在太湖剿匪,一口气撂倒三个匪首,30米内双枪速射,枪枪致命,江湖人送她外号“双枪八妹”。 可这回,她面对的不是土匪,而是日军第18师团的米山少尉,一个以残暴著称的鬼子军官。 据《平湖市志》记载,米山这人见女人就追,佩刀上刻着樱花纹,屠杀黄八妹姐妹团的芦苇荡惨案,就是他一手导演。 那年11月,横泾水路的芦苇荡里,八妹的姐妹团被日军围困,十几个渔家女被砍得血肉模糊,尸体漂在水面上,像一朵朵凋零的莲花。 八妹赶到时,只来得及抱住陈二妹的遗体,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她咬紧牙关,手指捏着枪柄,指节都泛了白。从那天起,她发誓:米山必须死。 复仇不是冲动,而是精密的算计。八妹带着姐妹团的幸存者,渔女陈二妹的妹妹陈小妹和绣娘张秀娥,连续三天派人装作村妇,在米山常去的布店外晃悠。她们裹着头巾,低眉顺眼,手里提着菜篮,实则暗中观察米山的作息。 据米山的卫兵日记记载:“队长每日隔窗窥视,焦躁踱步。”八妹看准了米山好色的弱点,决定亲自出马,化装成回娘家的媳妇,竹篮里藏着一把柯尔特1903手枪,底夹层缝得严严实实。 1938年1月的一个深夜,黄山竹园成了决战之地。冬季的苦竹半凋,褐色落叶铺满地面,朔风吹得竹枝吱吱作响,像在低吟复仇的咒语。 八妹和她的姐妹团布下三角伏击阵:谢友胜带三个枪手藏在竹垛后,负责正面火力;陈小妹和张秀娥守住退路,防止米山逃跑;八妹自己站在中央,手握双枪,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刀锋。 米山果然上钩了。他带着两个卫兵,追着“回娘家”的八妹进了竹园。月光下,八妹故意放慢脚步,竹篮微微摇晃,像在勾引猎物。米山咧嘴笑着,嘴里吐出半生不熟的中文:“小娘子,等等我!” 话音未落,八妹猛地转身,竹篮甩开,柯尔特手枪已经握在手里。几乎同时,竹垛后枪声炸响,谢友胜的驳壳枪打倒一个卫兵,另一个吓得抱头鼠窜,却被陈小妹一刀撂倒。 米山愣住了,拔刀的手还没抬起来,八妹的双枪已经对准他的胸口。她冷冷地说:“米山,芦苇荡的账,今天清了。” 据1946年《东南日报》黄八妹受访回忆,米山当时吓得双腿发抖,跪地求饶:“我有家眷,饶我一命!”八妹没说话,枪口一沉,两声脆响,米山应声倒地,军服左胸的“武运长久”绣片被血染红。 枪声未散,八妹和姐妹们迅速把米山拖到新仓镇西市的石拱桥边。夜深人静,桥下的黄姑塘水泛着冷光,桥头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摇晃,像在见证这场审判。 八妹站在桥上,借着月光检查米山的佩刀,刀柄上刻着“昭和十二年 米山”,正是屠杀姐妹的凶器。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姐妹们,低声说:“为死去的姐妹们,送他最后一程。” 一声枪响,米山彻底没了气息。百姓躲在门后,屏息听着,唯闻竹裂声与枪声交织。 据《平湖文史资料第7辑》记载,事后没人敢出门,只有一句歌谣悄悄传开:“黄姑塘水清又清,八妹双枪镇东瀛。”日军震怒,悬赏500银元要八妹的人头,可她带着姐妹团隐入太湖,踪影全无。 黄八妹的传奇,不止这一夜。早年间,她是太湖边有名的盐枭,腰插双枪,震慑匪徒。她的双枪,一把是毛瑟C96盒炮,另一把是谢友胜送的史密斯维森,枪柄上刻着她的名字。 那把史密斯维森不仅是武器,更是定情信物——谢友胜是她的战友,也是她一生的依靠。 1937年日军入侵,八妹放下盐枭身份,组织姐妹团,专打落单的日军。据1938年《申报》统计,米山事件后,日军有37名士兵被类似手法干掉,个个死得不明不白。 米山伏击战后,日军严令“五人以下不得出营”,可八妹的威名却越传越响。国民政府在1938年2月颁发嘉奖令,称她“智勇双全,振我民心”。 她缴获的米山佩刀,如今还躺在上海淞沪抗战纪念馆,刀刃上锈迹斑斑,却诉说着那段血与火的岁月。 多年后,八妹退隐江湖,嫁给了谢友胜,过起了平静的生活。1982年,她去世时,床头还放着那把史密斯维森,枪柄上的名字已经磨得模糊。 她的故事,却像黄姑塘的流水,淌进了每个平湖人的心里。有人问她,当年为何敢孤身诱敌,她只笑笑:“姐妹们的血,不能白流。” 那一夜,竹园的枪声震碎了日军的嚣张,也点燃了无数人的抗战热血。黄八妹用她的双枪,告诉世人:只要心头有火,鬼子再凶,也不过是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