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一位姑娘也就是后来的妻子,就看中他这种知恩必报,衔环结草的善良品性,主动联系他。甘愿与他结为夫妻。现在两人已有一双儿女。每个月拿出工资的一半,寄给家乡的亲人。
听完了这两位既高尚又普通的事迹,我们这些人深受教育。感叹自己年纪轻,历练太浅。他们才是我们的标杆和榜样。
这天,快要睡觉了。班长突然把我们全班的人叫起来,说是有突发情况要开会。
原来,在飞机场周围的茅草地里,每到下半夜就有人伏在那儿。窥伺飞机坪这儿。农工队有人向营部首长汇报了这一情况。营长相当重视,布置我班密切监视茅草地的动静。如果真是出情况,立即行动抓住他们。
根据这种情况,班长决定将我们直属班分成两组,每组六个人。分上下半夜值班,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采取提前潜伏的方法,在天黑后,埋伏在既定的位置。联络的信号为咕咕鸟叫。
营部的东边每隔几条田,就是未开垦过的荒地,长满了半人高的茅草,这块地宽有五里地,一直到龙干河边,长有十几里地,到八里大洼。
听说晚上要埋伏在这里,大家紧张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在我们没有下放到农场以前,这里半夜经常有信号弹升起。连里的民兵多次突击搜查,均无结果。我们来后,这信号弹倒是没有过。可飞机来了,可疑的人就出现了。不会是台湾特务要搞破坏吧。
我也特别紧张,从小到大,就没有与人交手过,更别说见到过特务。像我这样的细长条,有劲的人一推就到的芦柴杆(倪康对我的戏称)。能胜任这样的任务吗?我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转念一想。我们一块儿蹲守的人有六个,人家都不怕,我庸人自扰什么呢?
晚上八点多,我们小组到指定的地点了,在夜色阑珊的茅草地坐下。只见四周空无一人。显得很空旷,草中的小虫在唧唧唧地唱着大合唱。我们穿着长衫长裤,防止被蚊虫叮咬。但脖子上的蚊子成群在绕着飞,要不断地去拍打驱赶。令人十分头疼。
“林,你说是真的有人盯上了这地方了吗?”倪康轻声说。
“谁知道呢?”我说。
“这个地方这么荒凉,除了跑道上的飞机,和那十几桶汽油。啥都没有,这嫌疑人图个啥呢。”
“是呀,我也想不明白”我说。
“不会真的是美蒋特务吧。”倪康说。
“不可能,那飞机的旁边还有持枪的解放军战士在站岗呢。”
“那会是谁呢?”倪康说。
这时,我突然感到撑在地上的手,有滑腻腻的东西,顺手一抓。一看是一条蛇,在昂着头,朝我吐蛇信,吓得我“妈”的一声,撒开了手。
这一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像炸弹一样响起。
“什么人?口令”飞机旁的战士大声喝道。
“咕咕咕”三声响起。班长学起了咕咕鸟叫。这是预先就商量好的对接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