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六十出头,退休前在一家国企干了三十多年,从年轻时的会计一路熬到了财务主管的位置。虽然收入不算特别高,但也算是衣食丰足,小有积蓄。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旅游,总想着退休后能好好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年轻的时候,总是被工作和家庭琐事缠身,哪都去不了。儿子、女儿一个个拉扯大,尤其是儿子结婚后,总盼着我能帮衬着点。特别是儿媳生孩子那会儿,他们希望我能在身边照应。可我心里头,早就盘算着自驾游的事儿了,那是一片我还没探索过的自由天地。退休那天,我高兴得跟中了奖似的,终于可以自由支配时间了!我悄悄规划起自驾游的路线,心里那个美呀,就等着退休生活正式开始。可没想到,儿子的一通电话,给我浇了盆冷水。“妈,您退休了,正好能帮我们照顾照顾小悦(儿媳),她快生了,您得来搭把手啊。”儿子的话,听着是请求,实则是期待。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我还真没打算。但我嘴上还是应承着:“哎,好,我考虑考虑。”
考虑了几天,我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行事。我留下一封信,简单说了我的想法,就踏上了自驾游的旅程。我知道,这一走,家里怕是要炸锅了。果不其然,我刚开出几百公里,儿子的电话就来了,那语气,跟吃了火药似的:“妈,您怎么走了?小悦这边怎么办?”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儿啊,妈有妈的梦想,这些年我一直想出去走走,现在有机会了,妈不想错过。”“梦想?您这不是自私吗?我们这么需要您的时候,您却跑了!”儿子的话,像针扎一样,但我咬咬牙,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三年后,儿媳二胎,我还是在外自驾游。这次,儿子的电话少了,但我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冷得跟冰窖似的。为了弥补,我每月都会给他们寄些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五年过去了。我这身子骨啊,也开始觉得累了,就琢磨着回家养老,享享清福。谁承想,刚到家没几天,就因为一场小车祸进了医院。
儿子工作忙,我理解,可儿媳,连面都不露,说是要照顾俩孩子,没时间。我心里五味杂陈,但也没辙,只好请了个护工。女儿倒是从老远的地方赶回来了,一进门就红了眼眶:“妈,您这是何苦呢?”我苦笑着摇摇头:“闺女啊,凡事都有因由,我不怪他们。妈就图个自在,这些年,我也看透了,人呐,得为自己活一回。”在医院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自驾游的那些日子,虽然自由自在,但也错过了不少家庭的温暖。儿子、儿媳的疏远,是我当初的选择带来的后果,我得接受。出院后,我在家附近找了个小公园,每天去溜溜弯,和老邻居们聊聊天。儿子一家,偶尔也会来看看我,但那份隔阂,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墙,横在我们中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选择留下来,是不是一切就会不同?但转念一想,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走过的路,做过的事,都是自己的选择。我追求了自由,也失去了些什么,这或许就是生活吧。现在,我学会了不强求,也不后悔。儿子、儿媳他们的生活,我不再过多干涉,而我的日子,也还在继续。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但我相信,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选择、自由与家庭的故事。或许它并不完美,甚至有些遗憾,但这就是我真实的生活,一个老太太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