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马游戏打赌又输了,但我却赢了个男朋友。
从这以后,竹马就再也没有赢过我。
上了同一所大学后,他竟然天天缠着我要同居……
1
人的好奇心与攀比心无处不在,哪怕性别不同。
这是我和乔轩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得到的结论。
例如此时——
“北北,你看我这身衣服,是不是比你的更帅气一点?”
乔轩眨了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对着我放电。
这要是一般人,早被这副妖娆多姿的样子给迷惑得点头赞同了。
但我是谁,我是陶北北,从小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我会吃他这一套?
打死也不可能!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嘴里无情的叭叭他无知的自信。
“作为一个合格的cos,最基础的你得知道吧?首先,你知道你cos的这个人物是谁么?知道他的衣服应该怎么穿么?你假发呢?还素颜,长得好看和cos可是两码事,你妆都不画,怎么……”
“……”
话没说完,我自动消了音。
乔轩洋洋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中全是笑意。
刚还在说自己打死也不会吃他这一套的我,瞬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当事人并不给我这个机会,他不停眨眼睛,脸怼到了我眼前。
我感觉他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地喷在我脸上,让我的脸也忍不住沾染上热气。
这下我是真的有点慌了,伸手就想推开他。
但他好像早有准备,我一伸手就被他抓住。
“输了不认账,还想耍赖?”
乔轩气急败坏,表情却可怜巴巴,就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显露出了两分主人的委屈。
我到底还是不忍心,快速低头在他脸上碰了一下。
速度太快,快得我自己都怀疑到底有没有碰到他的脸。
但强烈的心跳让我知道,我彻底输了。
从我把乔轩找回来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不再是“兄弟”,他是我的追求者。
这次玩的游戏只是他随口说的玩笑话,我却还是答应和他玩。
游戏很简单,就是在半小时内,让对方“急”。
如果是我没控制住,急了,就亲他一口,亲哪里对方指定。
如果我让他急了,那他就答应我一件。
若半小时内两人都没急,就说明是平局,游戏作废。
我是个二次元爱好者,还是个稍微有点强迫症的妆娘。
看到别人要出角色,又不化妆不搞假发,随随便便套件衣服,就说是在cos谁谁谁了,这种做法让我很难受。
任何时候,只要是我认识的人出角色,我都会给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次我都没想到,乔轩会以这样一个方法让我“急”。
我输得心服口服,脑海中甚至冒出一个还想再重新输一次的念头来,吓得我赶紧远离乔轩。
现在的乔轩可不是以前的兄弟,而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要占我便宜的大色狼。
说起来,我至今还搞不清楚乔轩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明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已经算是彼此最亲的家人了,理论上是不会出现爱情这个东西的。
是什么时候让他产生了这种感情的呢?
而现在,我竟然也觉得他在我心中的家人形象开始动摇了。
从他跟我表白又消失的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只是我没有去细想,也没有去深思,更没有做好改变相处方式的准备。
我知道,这个游戏,是乔轩引导我的第一步。
哪怕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我好像已经不会拒绝他了,我能感觉到,我在试着改变。
距离那次游戏过了不到两天,我被亲吻撩拨的心好不容易安静了一点,乔轩竟然又找我玩游戏。
这次是学校社团举办的一个活动,类似于化妆舞会的那种,他说舞会结束时我要是找不到他,就得答应做他女朋友。
他好像笃定我会输,所以连我赢的条件都没说。
我知道我应该拒绝,但还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我才反应过来,忙反悔道,“不,我不答应……”
但是乔轩已经假装听不到,大步离去。
我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就知道他刚刚是在赌,赌我会答应,游戏还没开始,我已经输了一半。
但我并不觉得我会完全输,不就是一个化妆舞会么,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对认人这点绝对自信,所以没怎么把游戏放在心上,只等那天的到来。
舞会上。
“北北,你做什么呢?一直走来走去的,我们去跳舞啊。”
小圆是我这学期的同桌,性格开朗,我们俩相处得还不错,此时她拽着我的手就要往舞池中央走去,我忙拖住她。
“小圆,我今天不想跳舞,我帮你找一个舞伴。”
说完,我一把拉住旁边的人将他拽了过来,也不管这人是谁,直接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让他们手牵手。
然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我转身就走。
他们有没有真的去跳舞我不知道,距离舞会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而我还没有找到乔轩,连一个和他相似的人都没有,我有些慌了。
而舞会只有三个小时。
我把这块场地前前后后找了个遍,还是没有。
音响里的歌一首接着一首,我站在人群中,看着热闹的舞池中央,忽然,一首熟悉的旋律传入耳中,安抚着我急躁的心。
我想起了很多关于乔轩的片段,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六岁的他歪着头好奇地叫我名字,六岁的我沉默不语。
他也不在意,直接拉着我去玩游戏,那是他从别的小朋友那儿学来的角色扮演,演一家四口,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妹妹。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被迫演了妈妈和妹妹。
那之后,他就特别喜欢让我叫他哥哥,但我就做游戏的时候叫过一次。
“就大我一个月而已,总想占我便宜,想得美。”
我吐出一口气,无奈笑了笑,喃喃自语。
“差点被你骗过去。”
回想起他说的话,我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游戏时间是化妆舞会当天,而不是指具体的舞会开始到结束的时间。
他也没有说他会来这里,也没有说我必须在这里找到他。
离开舞会时,我对自己说:
太傻了,陶北北。
回家的路上,我兴奋而雀跃。
乔轩,这一次,我一定会赢。
然后以赢家的姿态,要求你办一件事。
回到小区,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小花园。
桃树粗壮的枝丫挂着秋千绳,秋千一荡一荡的,上面坐着我找了一晚上的乔轩。
他看到我后,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我挑了挑眉,正想开口,他却先我一步。
他说:“北北,我又等了你好久……不对,应该说,你又找到我了,我得以身相许。”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很平静地走到他面前,动作无比自然地挤上了秋千。
桃树很粗壮,秋千也很结实,两个成年人坐在上面,枝丫都没动一下。
还记得六月十三号那天,乔轩陪我过完十八岁生日,我们俩也是这样在秋千上坐着,然后乔轩拉了我的手,眼角耳朵都泛着红。
他对我说:“陶北北,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很喜欢。”
当时的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亲了我,我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
再然后,我在房间躲了一天,第二天才听到乔轩父母说他一晚上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我们找了他两天,甚至去警察局报了案。
第三天傍晚,怎么也找不到人的我几近崩溃,不自主地就走到了我们常去的离家不远的废弃公园。
公园有娱乐设施,还有一个两三米高的滑滑梯,顶端是我们最爱的地方,可以躺在上面看星星月亮。
随着学习压力越来越大,休闲时间也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顺着楼梯走上去,看到上面有人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却对我笑了。
那是每一次玩游戏他胜利后露出的笑容。
我听到他说:
“北北,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我一下子哭了出来,扑倒在他怀里,先前找不到他而后悔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带着埋怨,带着委屈,最后他答应我,给我时间做准备。
这一准备,就到了现在。
唇上忽然一热,我愣住了。
他好似怕我反抗,手掌放在我后颈,轻柔地抚摸着那块皮肤,这亲密的举动让我战栗到了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埋在我怀里,控诉道:“都怪你,那样盯着我看,我要不亲你一口,都不是男人。”
“……”我无语片刻,捏着他通红的耳朵,“你本来就不是男人,只是个要备考的高三狗。”
“还是个会离家出走,让人担心得要死的大笨蛋。你知不知道上次叔叔阿姨们多担心啊!那两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往外面跑……”
“没有。”
乔轩忽然打断我,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我说,没有让别人担心,只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什么意思?”
当局者迷,时隔一段时间再想起来,那整件事好像都有点奇怪。
我心里隐约有了猜测,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手上一用力,乔轩就叫了起来。
“嗷~疼疼疼!北北,松手。”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就是你想的那样,爸妈都知道我在那儿,我和他们说,你肯定能找到我,证明我们心里都有彼此,他们不能反对我们谈恋爱……”
“我不管,反正你两次都找到我了,你赢了,奖励是一个男朋友,陶北北,我已经是你男朋友了,开心吗?反正我很开心。”
“……”救命,我陶北北怎么会沙雕到想和他提一样的条件!
“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
我看着恨不得长我床上的乔轩捂了捂眼,简直没眼看他。
一个人的反差为什么可以这么大?不笑时高冷得像个男神,生人勿近,笑起来却是个憨憨,恨不得时时挂我身上。
“我们都同居十二年了!你现在竟然赶我走?”乔轩捂住胸口,戏精上身。
“是啊,一家门,两个房间,同住十二年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么?赶紧的。”
我双手叉腰,轻轻踢了踢他垂在地毯上的大长腿,心里有点惋惜。
其实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一起睡能亲亲抱抱,还能摸着乔轩薄而漂亮的腹肌睡觉,当然不亏。
但是现在正值青春年少冲动的时候,而且还正好过了成年的生日,让人的冲动又多了一个理由。
这么危险的时刻,我们还能睡一起么?他能忍,我都不能忍!
所以在高考完之前,我的意志一定一定要坚定!
于是我坚定地准备再踢一脚乔轩,却被早有准备的他伸脚一勾,重心不稳的我直接扑倒在他身上。
乔轩满意地伸手圈住我,洋洋得意地胡搅蛮缠道:“小妖精口是心非,看你身体多诚实,投怀送抱……”
“抱个锤子。”
我被圈得起不来,恼羞成怒,直接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少年消瘦,个儿也高,吃得多,身上的肉却很少,锁骨突出得很漂亮。
说是咬,其实也只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但当事人却要死要活地叫得特别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