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借记者的身份,在网络上颠倒黑白,我父母在舆论下双双跳楼。
这一切,只因为我没有把肾源给她的白月光。
她在网上大肆造谣,为了逼我给她白月光捐肾。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妻子的白月光在她那里说,我是违规把肾源给了别人。
他和妻子说现在只有我的肾能救他。
可她或许万万没想到,我早就已经死了。
我被她的白月光骗去了园区,活生生挖去了肾。
……
1
「杀人偿命!」
「黑心肠的一家人!」
…
父亲斜靠在门后,紧闭着双眼,面如死灰,双手止不住发抖。
我妈摇着轮椅泪水不停地往下落,哭得声音已经嘶哑。
父亲布满皱纹的手颤颤巍巍地捂住母亲的耳朵。
外边叫骂的声音此起彼伏,门外砰砰有人砸门。
「小砚去哪儿了…怎么那么久没回来…」
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铺天盖地的舆论席卷了网络,可是父母年事已高,根本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突然来砸家里的门,让他们杀人偿命。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电话声音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陆砚人呢?回来了没有?」
林悦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曾经温柔的声音如今刺耳无比。
「悦悦,你在哪里,小砚他还没回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门口有那么…」
父亲急切地出声,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叫我悦悦,真恶心,一家子道貌岸然的东西,别在这里跟我装。」
父母不敢相信他们当成亲女儿的林悦如今居然这么和他们说话。
父亲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紧紧攥着桌角。
「悦悦,到底发生了什么,求求你了,告诉我们。」
母亲瘫坐在轮椅上,呢喃着我的名字。
「我告诉你,你的好儿子他私受贿赂,差点害死了人,现在已经被医院辞退了!」
林悦言之凿凿,好像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我的灵魂飘荡在家里,明明已经没有肉体,心脏处却依然疼得抽搐。
「不可能…不可能…不…」父亲摇着头不住地呢喃,「小砚不是这样的人…悦悦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还在为他开罪,果然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我告诉你们,陆砚把本该属于姜轩的肾源给了别人。
如果他现在不出现把自己的肾给姜轩,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林悦说话越来越大声,逐渐变成了低吼。
电话被挂断了。
母亲看着桌面上的合照,我穿着白大褂,笑得灿烂,怀里抱着林悦。
父亲母亲和蔼地坐在沙发上。
另一边的林悦不停地敲着姜轩家的门,不断给他的手机打电话。
「轩,你理理我好不好,我一定马上让陆砚把肾给你。」
林悦给姜轩的微信发着消息,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发出去的消息。
林悦靠着门身体向下滑落,她猛然间抬起头,眼里闪过阴鸷。
不好的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我想阻止林悦,可我却无能为力。
她通过公司的关系,又杜撰了一篇新闻稿。
在文里她以我老婆的身份爆料了所谓的「内幕」,说我在医院里收礼金拿回扣谋害无辜。
还给我扣上家暴、出轨和女护士关系混乱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大家纷纷称赞她是新时代杰出女青年,敢于揭露黑恶势力。
我知道,她是想逼我出来。
2
网上的舆论瞬间如同烈火一样烧了起来。
然后我医院的一个护士拍了一个视频控诉我对她的压榨和性侵行为。
她在视频里哭得梨花带雨。
可我脑海里几乎没有这个女孩子的身影。
我看林悦她买通了那个护士,还答应帮她借助舆论,运营账号。
网上舆论一边倒,因为没人帮我说话,所以所有人都在攻击我,他们在我身上发泄着对自己生活的不满。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待在我家门外砸门,往门上扔臭鸡蛋,拿红油漆泼门。
父母不敢出门,只能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十几公里找一家24小时菜场买菜。
年迈的父亲半夜哆哆嗦嗦敲开林悦家里的门。
林悦满脸嫌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父亲。
「你来干什么?陆砚来了?」
父亲摇了摇头。
「悦悦,你是干记者的,你能不能帮小焉澄清一下,他不会的,你知道的,他一直清清白白的。」
林悦嗤笑出声,「老不死的,你和我开玩笑呢,我花了多少钱让陆砚登上热搜,除非他回来把肾还给姜轩,否则我不可能澄清的。」
父亲听到一切都是林悦做的,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嘴巴张了张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悦悦,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一直把你当亲女…」
林悦皱紧了眉头,「你儿子差点害死别人,你怎么还有脸质问我?」
林悦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咧了咧。
她抓着我爸的手,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强暴我!」
林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引人注目。
不一会儿隔壁的邻居都聚集了过来对着我爸拳打脚踢,骂骂咧咧的。
最终我爸被带去了警局拘留了一天。
但是这件事情被林悦大做文章,她说因为她在网络上揭露的事情,我爸报复她,半夜去强暴她。
我爸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父母一生清清白白,没想到他们老两口人到暮年却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万念俱灰之下,我父亲站在窗台边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母亲摇着轮椅,眼神里透着绝望。
外面叫骂声不断。
我想抓住他们,可我早已是个灵魂体,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爸把我妈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一家子人渣!畜生!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快去死啊!祸害遗千年!」
我妈眼泪已经流尽了。
他们双双跳下了楼。
我的手根本抓不住他们,直接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我无声地嘶吼着,可于事无补。
我多想消失在这个世界,可是我做不到,父母死后我被吸到了林悦身边。
她抹着指甲油,专心打扮着。
终于电话打通了。
电话那头姜轩的声音冰冷无比。
「轩哥,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找到陆砚还生气呢?我马上就可以逼他出来了。」
林悦的声音带着雀跃。
「不必了。」那边电话骤然挂断。
林悦不敢相信为什么之前还对她那么好的男人,如今却冰冷无比。
3
「林悦,南诏边境的一条河里冲出了一具无名尸体,你迅速跟进相关报道,保证我们工作的时效性。」
林悦的领导给她发来消息。
如果我没猜错,这具尸体就是我的。
我是一名医生,我和林悦是在南诏旅游认识的。
我和她情投意合,属于闪婚,婚后生活幸福且甜蜜。
她是记者,工作忙,我也忙,所以一直没工夫要个孩子。
但是自从姜轩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姜轩是她高中的白月光,后来听说去了国外,又在南诏待过一段时间。
而林悦就是打听到这个消息才去的南诏,才和我认识的。
从那以后,林悦一点点变了,刚开始她还会耐心地和我解释在干什么。
到后来,我打电话过去是姜轩接的电话,那边甚至还能听到林悦的喘息声。
我的一个病人是尿毒症晚期,她等了好久适配的肾源,终于等到了。
可是林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让我把这个肾给姜轩。
她仿佛笃定我会答应她。
可我是个医生,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个女孩子是她家的全部希望,而且她排肾源等了那么久。
我把肾给姜轩不仅不合法合规,更加对不起自己的医者仁心。
但是不知道林悦从哪里听到说我是收了贿赂,加上对于姜轩有敌意,才故意把肾给别人。
好巧不巧,那天医院年终奖到账了,林悦更加笃定我是因为钱想要害死姜轩。
林悦胡搅蛮缠,我怕出意外,在手术日期前一天,提前给那个女孩做了手术。
后来林悦这件事情之后来我医院大喊大叫。
她说我是黑心医生差点害死了她的朋友。
说我是因为吃醋,故意把肾给别人的。
还说我收了那家人家的钱。
可那天我刚结束那台手术,我就被人打晕,再醒来我被绑了起来,在一辆车的后备厢。
我在一个园区里被放了下来。
那边的人都在说着缅甸语,我这才知道我来了哪里。
姜轩是这边的一个小喽啰。
姜轩根本没有生病,生病的是这里的一个头头。
他们追踪了很久都没有合适的肾源,唯一一个合适的在中国。
但是在中国他们又不敢贸然行事,打听到了我们医院,姜轩就重新接近了林悦,想通过她来得到肾源。
没想到我提前做了手术,他们计划落空。
为了报复我,他们把我的肾活生生从我的身体里摘了出来。
冰冷的链子拴着我的胳膊和腿,姜轩拿着刀笑着划开我的皮肉。
那一刻我真的希望他给我一个痛哭。
巨大的痛楚折磨着我。
死之前我甚至还在想林悦知不知道姜轩是缅北的人,她会不会出事。
现在想来我当时觉得格外好笑。
林悦还沉浸在疑惑中回复了一个收到,然后继续给姜轩发消息。
可是她早已没有利用价值了,姜轩怎么还会回她呢。
说巧也巧,最后把我尸体带回的是我的发小顾征,他在南诏干边境警察。
他家在初中的时候就举家搬到了南诏,后来很少见面,但是网上聊得还挺多的。
他前几天配合缅甸警方进行联合行动,剿灭其他窝点的任务刚结束,这具被冲到中国境内的尸体无疑是对两国警方的挑衅。
因为被水泡了太久,我的身体早已经面目全非。
活该
作者一家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