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与鲁迅分别15年的闰土病逝,终年57岁,临终前闰土抱憾道:“要不是为了你们五个娃,我早和迅哥儿去北京享福了!”20年后,闰土的孙子收到一份特殊邀请,彻底改变了家族贫苦的命运。 1934年,闰土带着这句话咽了气,他也许不知道自己临终的遗憾,竟成了一则横跨二十年的预言,那时他和鲁迅已经十五年没见,五十七岁的他,一生劳苦,满是遗憾,谁也想不到,二十年后一份来自远方的特殊邀请会彻底扭转这个家族世代受穷的命运。 这份邀请是什么?它又如何与那位家喻户晓的“迅哥儿”联系在一起? 故事要从几十年前说起,绍兴周家大宅里,十四岁的章闰水也就是后来的“闰土”,跟着父亲章福庆第一次踏进这道高门,父亲一路叮嘱他,见了周家少爷,要懂规矩,尊卑有别,可少年人的友谊哪管这些,当章闰水看见比自己小两岁的周樟寿——未来的鲁迅,两人便成了最好的朋友。 在周家大院的日子,是章闰水无味少年时光里唯一的蜜糖,周家少爷的书房,成了两个孩子的秘密乐园,周樟寿总爱从《诗经》里挑出"七月在野,八月在宇"这样的句子念给他听,章闰水就回赠刚从溪水里摸来的田螺。 鲁迅打心眼里羡慕他那双会捕鸟、会拾贝壳的巧手,章闰水也毫无保留地教他,城里少爷歪歪扭扭地学写"猹"字时,他就握着对方的手腕,一笔一画地教运笔的力道,那时候连捕鱼、锄地都像在玩游戏,空气里飘着的全是快活。 可好景不长,周家因一场科场案败落,章闰水父子也只好卷起铺盖走人,临别时周樟寿往他怀里塞了一支狼毫笔,算是少年友谊的最后寄托。 之后章闰水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他娶妻生子,家中一口接一口添了八张嘴,压得他喘不过气。 其实章闰水也曾渴望上学识字,可就在入学前父亲章福庆病故,他的求学路就此断绝,远在仙台医学院的鲁迅收到噩耗,托人带回的钱也在宁波码头被兵痞抢去大半。 生活把章闰水磨成了一个沧桑木讷的汉子,接着旱灾又夺走了他家仅剩的薄田,他只能四处打短工,收入微薄,背上还长了毒疮没钱医治,只能硬扛。 1919年寒冬,鲁迅从北京风尘仆仆赶回绍兴,在老宅门前撞见个佝偻着背的男人,身后跟着个光脚丫的少年,那声嘶哑的"老爷",活像根锈钉子,狠狠扎进鲁迅心窝里。 他眯着眼瞧了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眼神浑浊、指甲缝里嵌满泥垢的汉子,竟是当年月光下那个刺猹的灵动少年,鲁迅试探着问:"要不要跟我去北京?" 换来的却是对方眼里闪过的惶恐,临别时,鲁迅往他手心里塞了十块银元,望着父子俩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突然想起自己写过的句子:"其实地上本没有路......" 1934年闰土在贫病中去世,那支寄托着少年情谊的狼毫笔,被儿子水生拿到当铺换了八枚铜板买药,六年后水生也步了父亲的后尘,在插秧时栽倒在田里,再也没起来,闰土后辈就这样一代代地穷了下去,生活磨掉了他们骨子里的质朴,心也渐渐麻木。 直到新中国的成立,才为这个家族半个多世纪的苦难带来了转机。 1950年,扫盲运动的春风终于吹到了绍兴水乡,从前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章贵跟着教书先生,在晒谷场上一遍又一遍地用树枝划拉着"工人"两个字。 三年苦学,他紧紧攥着那张扫盲毕业证,第一次踏进新落成的鲁迅纪念馆,当讲解员指着《故乡》的手稿说"闰土的原型叫章运水,老家就在咱们杜浦村"时,这个老汉当场就愣住了。 一年后,一份正式的邀请函送到了章贵手上——鲁迅纪念馆请他去做管理员,这份有稳定工资的工作对他们家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霖。 可外界的质疑声也随之而来:一个“大字不识两个”的庄稼汉,怎么能担得起大文豪纪念馆的工作? 纪念馆的回答却很简单:文化可以后天学,但要找一个和鲁迅有着如此深刻渊源的人,却是再也找不到了,“闰土”的故事家喻户晓,由他的后人来守护这段记忆,再合适不过。 1954年章贵在纪念馆见到了鲁迅的儿子周海婴,周海婴递给他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两位穿长衫的先生,中间站着一个戴毡帽的年轻农夫,正是他的祖父闰土。 看着祖父被海风吹皱的眼角,章贵想起了父亲临终时手里还攥着的那把稗草,往事历历在目,更奇妙的是那支早年被典当的狼毫笔,竟被辗转寻回,如今就陈列在展柜里成了一件珍贵的文物。 章贵退休前,整理了周海婴从北京寄来的八十七封信,记录着两家后人半个世纪的往来,他时常看着展柜里《故乡》的手稿,想起1959年周海婴来访的情景。 那天一位是鲁迅的儿子,一位是闰土的孙子,两个老人并肩走在鲁迅故居的天井里,雨水沿着瓦当滴落,脚下的青石板,正是当年少年闰土刺猹的地方。 半个世纪前,当周豫才在仙台医学院的解剖台上执刀剖析人体肌理时,章闰水正在江南的水田里跪着插秧,双腿深陷泥泞,半个世纪后,他们的后人终于在周家祖宅前相会,一位的指尖留着执笔的硬茧,一位的掌心刻着握锄的老茧,却共同守护着这段穿透阶层与时光的民族记忆。 信息来源:新华网《鲁迅与闰土后代情谊延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