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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才女鱼玄机杀了婢女绿翘,被京兆尹温璋判处死刑。和鱼玄机交好的达官贵人纷纷求情

唐朝才女鱼玄机杀了婢女绿翘,被京兆尹温璋判处死刑。和鱼玄机交好的达官贵人纷纷求情,温璋讥讽说:“你们是她的裙下之臣,我又不是,如何杀不得?” 这句话像块冰砖,砸在长安城燥热的暑气里。吏部侍郎李亿的轿子刚到京兆府衙门口,就听见门吏传这话,轿帘里的手猛地攥住了衣角。他想起去年寒食节,鱼玄机在咸宜观的桃花树下递给他一首诗,墨迹里混着花瓣的清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写得又狠又软,像她看人时的眼神。 轿夫的脚步顿了顿,李亿却没下令进去。 他鼻尖似乎还飘着咸宜观的檀香,混着那首诗上的桃花味。当年他把她从平康坊的烟花地赎出来,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转头就因为正妻裴氏的哭闹,送她进了道观。他记得她当时笑了笑,没哭没闹,只说“李郎放心,我会好好的”。如今想来,那笑声里藏着的碎碴,早就在咸宜观的日日夜夜里,磨成了伤人的刀。 京兆府衙的门槛,比咸宜观的高多了。 求情人里有左拾遗裴澄,当年在曲江宴上,曾拿着鱼玄机的“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四处炫耀,说这是“天下第一风流句”。还有尚书右丞李郢,上个月还在她家的素宴上,借着酒劲要她当场写词,说“玄机的笔,能让石头都动心”。可温璋一句“裙下之臣”,就把这些人的体面撕得稀烂。 他们争的哪是鱼玄机的命。 不过是争自己的面子——毕竟和这位才女有过交情,是长安文人圈里值得吹嘘的资本。就像当年追捧她的诗,与其说是欣赏才华,不如说是享受“才女为我折腰”的快感。如今她成了杀人犯,这些“交情”便成了烫手山芋,求情更像是在撇清:你看,我不是怕她死,是怕这桩事污了我的名声。 咸宜观的门,这几日一直关着。 有好事者扒着门缝看,说院里的青苔长了老高,鱼玄机常坐的那块石桌旁,砚台里的墨早就干成了硬块。去年春天,这里还挤满了求诗的公子哥儿,有人提着上好的宣纸,有人捧着西域的香料,只为换她一句点评。那时候的鱼玄机,穿着素色道袍,却比长安城里任何穿绫罗的女子都耀眼,她敢骂负心汉,敢嘲伪君子,笔尖比刀子还利。 温璋在公堂上审绿翘案时,鱼玄机没怎么辩解。 只说绿翘背着她和客人私通,“我待她如姐妹,她却偷我的心”。这话听着荒唐,却透着一股子绝望。一个被男人抛弃、只能在道观里讨生活的女子,连身边最亲近的婢女都要背叛,她的世界早就塌了。可温璋不看这些,他盯着“才女杀人”四个字,像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要在长安城竖起“法不容情”的牌坊。 李亿的轿子最终还是走了。 路过平康坊时,他掀起轿帘,看见当年赎走鱼玄机的那家青楼,新来了个唱曲的姑娘,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她。有纨绔子弟搂着姑娘的腰,笑着念“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姑娘娇笑着打他,说“公子又拿酸词哄人”。李亿猛地放下轿帘,心口像被那首诗的笔尖扎了一下。 行刑那天,长安的日头很毒。 鱼玄机穿着囚服,头发散着,却没哭。走到刑场时,她忽然抬头看了看天,说“若有来生,不做才女,不碰情郎”。围观的人群里,裴澄别过脸,李郢低头喝着酒,没人敢看她的眼睛。 这世道就是这样。 男人可以把才女当玩物,捧得越高,摔得越狠。等她真动了心、犯了错,那些捧过她的人,要么忙着撇清,要么等着看笑话。温璋的“公正”,不过是拿一个女子的命,逞自己的威风。而鱼玄机的诗,终究没能护她周全,只成了长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来时,总要加一句“可惜了,太烈”。 参考《唐才子传·鱼玄机》《北梦琐言》《全唐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