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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年间,有个宗室子弟叫敏学,因为喝多了在街上溜达,遇到了一个卖红薯的商贩。敏学

嘉庆年间,有个宗室子弟叫敏学,因为喝多了在街上溜达,遇到了一个卖红薯的商贩。敏学要了一个红薯,直接在地上一扔,然后转头就走,卖红薯的自然不愿意,二人就发生了争执。

1808年夏天,北京城闷热得像蒸笼,庄亲王绵课的儿子敏学剃完头,醉醺醺晃到街角,汗珠子顺着光膀子往下淌。

他眯眼瞅见个老汉蹲在烤炉前,炉子里竟冒着白薯的热气,大夏天卖烤白薯?

敏学一把揪住老汉衣领:“你这白薯是假的吧!”

老汉哆嗦着递上一块:“贵人尝尝,热乎着呢。”

敏学咬了一口,“呸”地吐在地上:“腌萝卜味儿!”抬脚就走,老汉拽住他讨钱,敏学一嗓子吼来家丁,拳头像雨点砸下去,炉子踹翻,炭火滚了满地,围观百姓缩着脖子,没人敢吭声。

这场闹剧本该到此为止,可偏偏巡逻的兵丁撞见敏学没系那条象征皇族身份的黄带子,壮着胆子给他上了镣铐。

敏学酒气冲天,破口大骂:“瞎眼!爷是黄带子!”

被押到堆拨房后,他一声呼哨,十几名家丁提着棍棒冲进来,兵丁被打得满脸是血,窗户砸烂,兵器架轰然倒塌。

闹市街头,皇族带人砸官衙的场面,把大清律法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消息传到紫禁城,嘉庆皇帝摔了茶碗,登基十三年,他早受够了这群“黄带子”,努尔哈赤的直系子孙,腰间缠着皇太极1636年钦定的金黄腰带,杀人不用偿命,犯法不归地方管。

到了嘉庆朝,北京城里几万黄带子整天提笼架鸟、欺男霸女。

百姓见了他们躲着走,背地里骂:“这帮祖宗,连阎王爷都懒得收!”

嘉庆决定拿亲侄子敏学开刀,刑部尚书秦承恩却耍起心眼,上报说敏学“不知兵丁身份”“初犯且酒醉”,建议打二十五板子关九个月了事。

嘉庆朱笔一挥:“削宗籍,杖四十,流放盛京,永不准回!”

连带包庇的秦承恩革职查办,七十户劣迹斑斑的黄带子全被赶去沈阳守祖坟,押送队伍像条垂死的蛇,在荒凉的大御道上爬了几个月。

盛京官员接到圣旨直嘬牙花子,他们连夜在小东门外盖了七十座四合院,美其名曰“宗室营”。

这些皇族蛀虫拿着俸禄吃喝玩乐,把北京城的纨绔风气带到了关外。

有人闲得发慌,竟把当年在京城写的戏词编成《子弟书》,谁能想到,几十年后东北二人转的火爆唱段,源头竟是这群混混的消遣。

敏学事件像面镜子,照出清朝特权制度的溃烂,皇太极定下黄带子规矩时,满人还在马上打天下。

二百年后,他的子孙却成了趴在江山社稷上的蛀虫,嘉庆想用严刑峻法刹住歪风,可直到道光年间,敏学仍被当作反面典型反复敲打。

根子烂了,砍几根枯枝有什么用?1850年,洪秀全在金田村举起大刀时,北京城的黄带子们正捧着鼻烟壶听《子弟书》,他们腰间那条金带子,早被历史的污泥染得看不出本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