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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被关押6年的赵丹出狱,他满心欢喜的找到妻子后,却发现妻子挺着大肚子,

1945年,被关押6年的赵丹出狱,他满心欢喜的找到妻子后,却发现妻子挺着大肚子,赵丹轻声说:“把孩子打掉,跟我回家吧!”

赵丹这名字,当年在上海滩就是块金字招牌。

17岁触电银幕,剑眉星目演活《十字街头》里的热血青年,一部《马路天使》更让他成了全中国的“民国影帝”。

女学生把海报藏在课本里,太太们打麻将都在议论他嘴角的笑涡。

可1935年春天,当这位大明星踏进上海商业学校排戏时,目光黏在了一个姑娘身上,叶露茜穿着蓝布旗袍站在剧团前排,南洋高级商校的“校花”头衔半点不虚,演起戏来眼里像落进了星星。

他给她说戏,手指划过剧本带起一阵风;她给他递茶,指尖碰着杯壁微微发抖。

才三个月,赵丹当着整个剧组宣布:“我成了快乐王子,因为拥有世上最美的女人!”这话惹得哄堂大笑,可叶露茜耳根通红,心里甜得发胀。

那年西子湖畔的六和塔作证,三对新人集体婚礼上,赵丹偷偷捏她手心:“回去给你画眉。”

婚后的日子像裹了蜜糖,叶露茜生下女儿赵青、儿子赵矛后,甘心退居幕后。

赵丹拍《马路天使》连熬三夜,回家总看见灶上煨着鸡汤;她教孩子认字时哼的歌,成了他新电影的插曲。

可烽火连天的年月,安稳比柳絮还轻飘。

1939年盛夏,赵丹攥着本《盛世才与新疆》热血沸腾。

书里吹嘘新疆“进步开明”,茅盾的电报提醒“生活艰苦”被他当成考验。

他拽着剧团好友奔赴迪化:“咱们去建戏剧乌托邦!”叶露茜抱着三岁女儿追到火车站:“带上我们!”这一追,竟追进了狼窝。

盛世才的獠牙露得猝不及防,赵丹刚排抗日话剧《故乡》,枪口就顶住了后腰。

牢房里的夜长得没有尽头,辣椒水灌进鼻腔时,他听见狱卒嗤笑:“大明星?现在是你喊饶命的时辰!”

叶露茜抱着孩子被软禁在破屋里,拿金镯子贿赂看守打听消息。

有次险些摸到牢门,卫兵一枪托砸得她眼前发黑,女儿在怀里哭哑了嗓子。

熬到1943年,军阀突然打发她们回内地:“赵丹随后就到!”可刚到兰州,报纸头版炸开惊雷,“影坛巨星赵丹遭秘密处决”。

重庆追悼会上,白蜡烛泪堆成山。

叶露茜抓起安眠药瓶,被好友顾而已劈手打翻:“赵青赵矛才多大?你让他们当孤儿?”她瘫在灵堂前,眼泪早流干了。

剧作家杜宣默默帮她料理后事,背孩子看病、典当衣物换米,直到某夜孩子发高烧,他冒雨背医狂奔十里,叶露茜望着他湿透的后背终于崩溃:“这担子太重了……”

1944年飘雪的元旦,她和杜宣扯了结婚证。

生活像结痂的伤口,刚生出一点暖意,1945年的春风却送来惊雷,赵丹活着回来了!

原来盛世才离疆前想屠杀囚犯,幸得地下党周总理营救,千钧一发时砸开牢门。

赵丹冲进昆明那间租屋时,撞见叶露茜正缝婴儿衫。

五个月身孕的肚子像盆火,把他满腹情话烧成灰烬。

“打掉孩子!”他嗓子发颤,“当什么没发生过……”叶露茜指甲掐进掌心:“一个家毁了,我不能再毁第二个!”

杜宣红着眼推门进来:“你带她走,我认。”她却把孩子往怀里护得更紧,赵丹突然懂了:破镜里的月亮,捧起来只会割得满手血。

他转身时那句喃喃随风散在楼道里:“一句谣传……害我妻离子散啊。”

后来上海滩都知道,赵丹娶了才女黄宗英。

两人拍《幸福狂想曲》时,他教她入戏,她替他抄写挨批斗的检查书。

特殊年代关牛棚,黄宗英把玉米馍掰开,大的那块总塞给他:“阿丹,挺住!”可夜深人静时,赵丹常摸出六和塔婚礼的老照片发呆。

叶露茜的路更沉寂,1961年她钻进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当“拓荒牛”,没教材就熬夜写《山乡风云》讲义,带学生下乡插秧排戏。

文革时被挂“特务”铁牌跪碎玻璃,她愣是一声不吭。

只有女儿赵青知道,母亲总把杜宣送的木梳贴身藏着,那是1945年赵丹离开后,杜宣连夜刻的,梳背上一朵玫瑰嵌着“露”字。

1992年叶露茜病逝前,把儿女叫到床边:“别怪你们父亲……那年月,活人比戏苦。”

赵丹墓前至今常有并蒂的百合与红玫瑰,黄宗英摆白的,赵青摆红的。两色花在风里偎着,像当年六和塔下那对璧人未说完的情话。

赵丹弥留时盯着病房门,女儿问等谁,他摇头闭上眼。

那天叶露茜其实来过,白发苍苍躲在走廊转角,听里头仪器“嘀嗒”声,指甲在墙上抠出深深的白印子。

她最终没进去,就像当年没跟他走,有些爱不是烧尽的火,是扎进肉里的刺,一动就疼,可宁愿带着疼活。

战火拆散的姻缘里,叶露茜的选择是千疮百孔中的慈悲:不毁杜宣的担当,不误赵丹的后半程。两个家庭在硝烟里各自生根,恰似野草漫过焦土,沉默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