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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3年,李世民赐弟弟李元昌自尽,李元昌哀求说:“陛下,就饶臣弟一命吧!”李世民

643年,李世民赐弟弟李元昌自尽,李元昌哀求说:“陛下,就饶臣弟一命吧!”李世民说:“你唆使太子谋反时,可想到有今日?” 太极宫的偏殿里,檀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火星噼啪跳了跳,灭了。李元昌瘫在冰凉的青砖上,锦袍被自己揉得皱巴巴,往日里总微微扬起的下巴此刻抵着胸口,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臣弟……臣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那天在东宫喝多了酒,听着承乾说些胡话,就跟着瞎起哄……”他膝行两步想去抓李世民的袍角,却被侍卫拦住,指甲在地上划出几道白痕,“陛下忘了?小时候臣弟掉进御花园的荷花池,是陛下跳下去把臣捞上来的!那时陛下说,要护着臣一辈子……” 李世民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窗外的梧桐叶落得正急,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贴在窗纸上,像块洗不掉的污渍。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叩着窗棂,指节泛白。李元昌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当年窦太后去世时,这弟弟才三岁,抱着他的脖子哭了三天三夜,连奶都不肯喝。后来在秦王府,李元昌总爱追在他身后喊“二哥”,骑射射偏了箭,会扑到他怀里撒娇耍赖。这些事,他怎么会忘? 可有些事,忘不了也得忘。 “东宫的甲胄,是你让人悄悄运进去的。”李世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却像冰锥子扎在李元昌心上,“太子招募的那些死士,半数是你府里的门客。上个月你递的密折,说侯君集有不臣之心,转头就把朕的批复抄给了承乾——这些,也是喝多了酒瞎起哄?” 李元昌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想起太子李承乾歪坐在案前,一边喝酒一边骂:“凭什么李泰就能受宠?我这个太子,在父皇眼里还不如只波斯猫!”那时他刚因为强占民田被李世民训斥,心里正憋着气,拍着桌子就应和:“殿下要是成了气候,还怕他个魏王?臣弟府里有三百死士,随时听候差遣!” 那些话现在想起来,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剐着他的悔意。 “二哥……”他突然改了称呼,声音里带着哭腔,“臣弟知道错了!求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臣这一次!臣愿意去守皇陵,一辈子不出来!”他砰砰地磕头,额头上很快起了个血包,“承乾是主谋,臣就是个从犯啊!” 李世民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位开创了贞观之治的帝王,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能看透人心底的龌龊。“从犯?”他轻轻笑了一声,笑意却没到眼底,“当年玄武门,你说要跟着二哥干一番事业。现在朕给了你亲王的尊荣,食邑万户,你却帮着太子谋逆——你以为他们成了功,你能有好下场?” 李元昌愣住了。他确实没想过那么远,只想着李承乾当了皇帝,肯定会记着他的功劳,到时候就能压过那些总在李世民面前说他坏话的御史。至于谋反的风险?他总觉得凭着二哥对他的情分,就算事败,最多也就是贬斥流放。 “陛下……”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世民打断。 “承乾是朕的长子,出生在承乾殿,朕亲自给取的名字,盼着他能承继乾坤。”李世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涕泪横流的弟弟,“可他腿脚不便,心里早就拧了。你是他叔叔,不说劝着点,反倒火上浇油——你以为朕真的舍不得杀你?”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了。李世民的目光掠过李元昌颤抖的肩膀,落在墙上挂着的《秦王破阵乐》图谱上。那是当年他带兵平定刘武周时画的,图里那个挎着弓的少年将军,身后跟着个小不点,正是年少的李元昌。那时的孩子眼里只有崇拜,哪有后来这些弯弯绕绕? “赐鸩酒。”李世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炸在殿里。他转身往外走,没再看李元昌一眼。 “二哥!李世民!你不能杀我!”李元昌突然疯了一样嘶吼起来,被侍卫死死按住,“我是你弟弟!你杀了我,对得起太后吗?对得起窦家的列祖列宗吗?” 李世民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廊下的风卷起他的袍角,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那是他为了悼念早逝的长孙皇后,穿了三年的素衣。有些亲情,早在欲望熏心的那一刻,就断了。 鸩酒端上来时,李元昌还在挣扎,可当酒杯碰到嘴唇,他突然安静了。他看着那杯琥珀色的酒,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早知道……早知道当年在荷花池里,就该淹死……” 消息传到东宫时,李承乾正在砸东西。听到李元昌自尽的消息,他愣了半晌,突然瘫坐在地上,喃喃道:“皇叔……皇叔终究是替我死了……” 李世民在书房枯坐到天亮。内侍进来禀报,说汉王李元昌的家眷求见,想为他收尸。他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看着李元昌那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带着李元昌在御花园里捉蝴蝶,那孩子摔倒了,他背着他回家,一路走一路许诺:“等二哥当了皇帝,给你建最大的王府。” 许诺终究是许诺,抵不过人心的变。 后来处理太子党羽时,李世民赦免了不少人,却独独没放过侯君集。有人劝他,侯君集是开国功臣,不如留条性命。他只是摇头:“元昌糊涂,侯君集却清醒得很。清醒着谋反,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