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一地主将300名八路军接到家中休养,谁料八路军还没待一会,1200名日军就围了过来,八路军便与鬼子展开巷战,反复冲杀三十多次,眼看子弹就要打光,谁知地主的一个举动力挽狂澜。
1939年的鲁北平原硝烟弥漫,八路军115师东进抗日挺进纵队第五支队刚在陵县打了几场漂亮仗。
这支由红军改编的部队擅长穿插迂回,把日本人的汽车队、骑兵队耍得团团转。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庆功宴的炊烟还没散尽时,一场生死较量正在暗处酝酿。
大宗家村的宗子敬早年间读过私塾,见过世面。
这个年近七旬的老地主和别的财主不一样,村里谁家揭不开锅,他准让长工扛着粮食上门。
去年闹蝗灾,他把自家粮仓打开,硬是保住了全村三百多口人的性命。
要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还是三年前花大价钱修的"保险院"。
青砖砌的院墙足有两丈高,四个角上都有带射击孔的碉楼,地下还挖了能藏百十号人的地窖。
村里人起初笑话他小题大做,老宗头却吧嗒着旱烟说:"这世道,保命的家伙什儿可比金银实在。"
农历二月末,五支队分驻在前侯村、后侯村和大宗家。
战士们帮着老乡挑水扫院,宗家宅院住了三十多个兵。
炊事班在院里架起大铁锅,炖肉的香味飘出二里地。
可就在这当口,驻德州的日军联队长长野荣二接到密报,连夜调集了十二辆卡车、四辆装甲车,还从骑兵联队抽调了两个中队。
这帮鬼子学精了,马蹄子包着棉布,汽车熄了灯摸黑走小路。
3月28日天刚擦亮,村口放哨的民兵二嘎子撒丫子往宗家大院跑。
他亲眼瞧见日本兵刺刀上的反光在五里外的杨树林里晃悠,五支队支队长龙书金抄起望远镜往房顶蹿,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扬尘,少说来了千把号敌人。
更要命的是,各村的电话线早被汉奸剪断了,分散驻扎的三个营根本来不及集结。
谢甲树带着二营守着村西头,这帮山东汉子刚把最后半筐手榴弹搬上房顶,鬼子的掷弹筒就砸过来了。
砖瓦房挨了两炮,房梁塌了半截。
战士们借着断墙当掩体,三八大盖的子弹打在青砖上直冒火星子。
有个新兵蛋子急了眼,抱着集束手榴弹就要往街上冲,被谢营长一把拽回来:"省着点用!等鬼子凑近了再招呼!"
宗家大院这边,龙书金急得直搓手。
他带的警卫连满打满算八十号人,子弹袋早就空了大半。
正琢磨着怎么突围,忽然看见宗子敬拄着拐棍往地窖钻。
老头儿颤巍巍掀开盖板,好家伙!
整箱的汉阳造码得齐整,子弹都用油纸包着,手榴弹少说二十箱。
更绝的是地窖深处还藏着两挺马克沁重机枪,擦得锃光瓦亮。
"当年韩复榘的兵败退时,我拿三十担小米换的。"
老宗头摸着花白胡子,眼角皱纹里藏着得意。
他几个孙子也没闲着,大孙子扛着弹药箱往碉楼上送,二孙子带着护院把守大门。
最绝的是孙媳妇玉凤,抄起杆三八大盖,三枪撂倒俩鬼子机枪手,看得战士们直竖大拇指。
日军第27师团的小林大队长可没料到这出,他原想着八路早被分割包围,没成想碰上个硬钉子。
装甲车刚开进村口,就被屋顶扔下的燃烧瓶烧成了铁棺材。
骑兵队更惨,在窄巷里转不开身,活脱脱成了活靶子。
眼瞅着太阳偏西,小林急得抽出指挥刀要亲自冲锋,却被房顶上飞来的子弹削掉了半只耳朵。
这场仗从清早打到日头西斜,保险院的砖墙上密密麻麻全是弹孔。
谢甲树带着人打了七次反冲锋,最后连炊事班的菜刀都抡上了。
龙书金的左胳膊让弹片削去块肉,简单包扎后照样指挥战斗。
直到太阳落山,鬼子终于扛不住开始后撤。清点战场时,乡亲们从房梁上、水井里找出二十多个装死的日本兵。
后来军区派人来统计,大宗家这一仗毙伤日军四百余人,缴获的武器把宗家地窖又填满一半。
宗子敬站在炸塌的碉楼前,摸着烧焦的砖墙直咂嘴:"早知道该多囤点水泥。"
村里的小年轻们这才明白,老地主这些年省吃俭用修碉堡、买军火,图的不是自保,而是给乡亲们留条活路。
如今大宗家的老宅子还在,墙根底下还能挖出锈迹斑斑的弹壳。
县志上记着这场战斗,说这是"平原村落防御战的典范"。
可要问村里老人,他们准会拉着你去看宗家祠堂。
供桌上摆着谢甲树的军帽,香炉里插着玉凤当年用过的枪管。
每逢清明,总有外地人来上柱香,听八十多岁的老会计讲那天的硝烟与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