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唐继尧让妻妾以打麻将的名义,将手下庾恩旸的妻子钱秀芳骗到家里。还没打几圈,唐继尧就毫不避讳的对她表示自己楼上有些古董,咱俩一起去欣赏一下。
这场由唐家女眷发起的牌局,成了改变三条人命的关键转折点。
云南都督唐继尧在书房摩挲着德国怀表,表盘反光映出他眼底的焦灼。
半个月前在翠湖边偶遇庾恩旸夫妇,下属妻子那张芙蓉面就在他脑子里扎了根。
三十八岁的军阀头子对着穿衣镜整理军装领口,铜纽扣硌得掌心发疼。
今天的谋划,他志在必得。
偏厅里的麻将声透着诡异的安静,四位官太太围着红木方桌,象牙牌碰撞声中夹杂着钱秀芬腕间玉镯的轻响。
唐继尧跨进门槛时,正看见那截雪白手腕从墨绿旗袍袖口露出来,指尖捏着的二筒牌面沾着茉莉香粉。
牌局进行到第三圈,唐继尧敲了敲黄铜烟斗。
大太太会意地推倒面前的牌,说手气不好要歇会儿喝茶。
钱秀芬刚要起身,耳边就传来带着烟草味的声音:"楼上收着几件前朝官窑,庾太太随我去掌掌眼?"
楼梯转角处的波斯地毯吞没了脚步声,钱秀芬数着檀木台阶上的雕花,后颈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二楼走廊尽头的描金门虚掩着,飘出股奇特的沉香味道。
等她看清屋里根本没有古董架,黄花梨拔步床的锦帐已经晃到眼前。
钱秀芬对镜描眉时,铜镜里映出丈夫庾恩旸铁青的脸。
这位滇军少将攥着匿名信的手指节发白,信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唐府九姨太"。
窗外的豆腐梆子声惊飞了枝头画眉,谁也没料到变故来得比雨季第一声雷还急。
二月十八日清晨,贵州毕节行辕的卫兵发现主官遗体。
庾恩旸仰面倒在血泊里,呢子军装前襟三个弹孔排成三角。
现场遗留的勃朗宁手枪挂着唐府侍卫队的铜牌,行凶者李炳臣却在押解途中"突发恶疾"断了气。
昆明城议论纷纷时,唐公馆正操办第九房喜事。
新姨娘进门的鞭炮炸响那天,庾家老仆看见钱秀芬的翡翠耳坠在花轿帘缝里闪了闪。
都督府后院的石榴树突然开了反季花,猩红花瓣落满西厢房的青砖地。
这场荒唐婚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曾经跟着唐继尧打江山的旧部私下议论:"对兄弟都能下黑手,保不齐哪天轮到咱们。"
1927年元宵节,当龙云带着起义军围住五华山都督府,往日威风八面的唐继尧才发现,身边只剩几个跑不动路的老跟班。
唐继尧咽气前最后看到的,是床头德国怀表停在两点十八分。
管家后来收拾遗物时发现,表壳夹层藏着张泛黄照片——两个穿学生装的年轻人并肩站在东京陆军学堂门口,笑得见牙不见眼。
风吹开窗帘,照片飘进火盆,和满屋子中药味搅作一团。
云南省档案馆现存着1918年的调令原件,"贵州"二字墨迹里验出的硝石成分,给这段往事添了最讽刺的注脚。
2018年台北某档综艺节目里,庾家后人哼着情歌抚摸祖传怀表,镜头扫过表盖内"恩旸"二字时,满屏飘过"心疼"的弹幕。
要说这事最让人唏嘘的,还是钱秀芬的遭遇。
好好一个军官太太,就因为模样生得俊,硬是被顶头上司惦记上了。
唐继尧也是真够缺德,兄弟媳妇都敢动歪心思,设局害人性命不说,还把人老婆抢来做小妾。
当年那些跟着他混的部下,哪个心里不得打鼓?
难怪后来墙倒众人推,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这事给咱老百姓提了个醒:做人不能太贪心,更不能仗势欺人。
再大的官再厚的势,也架不住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
你看唐继尧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连个送终的亲信都没落下,倒是庾家后人到现在还被人记挂着,可见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