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35年,高欢外出征战,14岁的长子高澄趁夜摸进庶母房间,只见对方身穿薄纱,面露潮红地对他说道:“妾身等了你许久了! 高澄的手僵在门闩上,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他今晚本是借着月色巡查府邸,路过这处偏院时,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响动。这庶母是父亲去年纳的妾室郑大车,比他还小几岁,生得明眸皓齿,平日里总爱隔着花架对他笑,眼波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只是没敢往深处想。 “你……你可知我是谁?”高澄的声音有些发颤,一半是慌,一半是被烛火映出的薄纱勾得心头乱跳。他虽是高欢长子,自小跟着父亲在军营里见惯了刀光剑影,可面对眼前这场景,倒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郑大车没起身,只是往床里挪了挪,锦被滑落肩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府里除了王爷,谁敢半夜进我这院子?”她声音软得像棉花,“王爷出征前,嘱咐我好生照看世子,我想着,世子白日里处理府中事辛苦,该进来歇歇。” 这话听得高澄心头发热。父亲高欢是东魏的“渤海王”,权倾朝野,却常年在外打仗,府里的事多半由他这个长子打理。底下人表面恭敬,暗地里谁不盯着他的错处?唯有这郑大车,见了他总说“世子比同龄人沉稳多了”,那份热络,让他在压抑的日子里松快不少。 他往前挪了两步,烛火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缠成一团。郑大车突然伸手,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凉丝丝的:“我知道世子瞧得上我,何必装模作样?” 高澄喉咙发紧,猛地攥住她的手。少年人的冲动压过了理智,他想起白日里那些老臣阴阳怪气的眼神,想起父亲临走时那句“别给我惹祸”,一股叛逆劲儿涌上来——父亲能纳她,我为何不能? 那夜之后,高澄像着了魔,总找借口往郑大车院里跑。有时是送新得的点心,有时是借本书,两人关起门来,便把府里的规矩、父子的伦常抛到脑后。郑大车也配合,每次都算准了下人换班的时辰,院门口还特意放了只打盹的老猫,有人靠近就会惊醒。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个负责洒扫的老妈子起夜时,撞见高澄从偏院溜出来,鞋都没穿好。这老妈子是高欢的远房亲戚,最是忠心,吓得连夜写了封信,快马加鞭送往高欢的军营。 高欢收到信时,正率军围困西魏的玉璧城。他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把信纸揉成了团——他这辈子最恨背叛,何况是儿子睡了自己的妾室,这简直是往他脸上泼粪!当即就想回师邺城,把这对男女剁了喂狗。 身边的谋士司马子如赶紧劝:“王爷息怒!世子年幼不懂事,郑大车年轻貌美,难免犯错。您现在回去,这事传出去,丢的是您的脸面啊!” 高欢喘着粗气,半天没说话。他知道司马子如说得对。他在东魏的地位全靠军权撑着,若是家里出了这等丑事,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宗室大臣,定会借机发难。 回邺城后,高欢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没见人。第四天,他叫人把高澄捆了来,手里的马鞭劈头盖脸就抽下去:“我让你管府里事,你就管出这等龌龊事?!” 高澄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咬着牙不认错,直到郑大车被带上来,他才慌了神。郑大车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见世子辛苦,想宽慰他,一时糊涂……”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高欢的火气消了些。司马子如趁机在旁边敲边鼓:“王爷您想,世子要是真有这心思,怎会这么不小心被人撞见?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想挑拨您父子关系啊!” 高欢盯着高澄,见他眼里又怕又不服输,倒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叹了口气,把马鞭扔在地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高澄,罚你禁足三月,抄写《孝经》百遍!”至于郑大车,他没明着处置,只是把她挪到了更偏僻的院子,名义上是“静养”,实则是打入了冷宫。 这事看似过去了,可府里的人都看明白了——高澄这小子,胆子比他爹还大。后来高欢去世,高澄接手权力,果然比父亲更狠辣,不仅拿捏东魏皇室,还敢带兵攻打西魏,只是没等篡位,就被家奴刺杀了。 有人说,高澄的狠戾,早在14岁那年就露了苗头——连父亲的女人都敢碰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也有人说郑大车可怜,成了少年人冲动的牺牲品,后半辈子在冷院里守着孤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历史书上写这事,只用了“澄与大车私通,欢怒,欲废之,子如谏而止”寥寥数语。可藏在字缝里的,是权力场里的欲望、算计,还有那些被碾碎的人命。 参考《北齐书·文襄帝纪》《北史·齐本纪》《资治通鉴·梁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