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 元好问这一句诗,道尽了人间最寻常的诡谲——

建文说法社会 2025-08-21 04:50:34

“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 元好问这一句诗,道尽了人间最寻常的诡谲——我们笔下流淌的坦荡,往往藏着不愿示人的褶皱;人前温软的笑意,或许裹着未驯的锋芒。 人啊,总在扮演中寻找真实,在伪装里触碰真心。 阿晚又在卸妆时哭了。 卸妆棉轻轻擦过眼角,防水眼线晕染成灰黑色的河,蜿蜒而下,像极了她摔门而出时,陈默眼中骤然漫开的阴翳。“你就不能别总摆出那副‘我都懂’的样子吗?”她吼完才觉后悔,可话已出口,如同泼地之茶,滚烫难收,灼得彼此都跳脚闪避。 陈默在玄关站了很久。皮鞋尖抵着门框,像一头被激怒却强压尾巴的兽,沉默地蜷伏在情绪的边缘。他白天在酒局替客户挡了七杯白酒,胃里烧得像灌了熔岩,回来只想给她热一碗汤,却撞见她对着电脑屏幕红了眼眶——那是她改到第十七版的方案,被甲方批得如同废纸。 “我只是……”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旧木,“想让你靠一会儿。” 阿晚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她在公司楼下等车,雨水顺着屋檐砸成帘幕。忽然看见陈默举着伞跑来,西装裤卷到膝盖,裤脚沾着泥点。他平日最重体面,见客户前要对着镜子把领带系三次,可那一刻,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吼:“别淋着,我这身是旧的。” 此刻她坐在飘窗上,怀里抱着他刚塞过来的暖水袋。客厅灯亮着,他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活,锅铲碰撞声比刚才的争吵动听太多。她想起他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的模样,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寸土不让;也想起他蹲在巷口给流浪猫喂粮时,背影软得像一团被风吹皱的棉花。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办公室咬着牙说“这个项目我接”,转身就在楼梯间偷偷抹泪;对着陈默发脾气时像一团烈火,可他一转身去拿药箱,她的心又像被海水泡透,沉甸甸地发胀。 窗外路灯忽明忽暗,像舞台上的追光,打在生活的幕布上。我们都在演啊——演一个坚强的大人,演一个温柔的伴侣,演到连自己都快信了。可总有那么几个瞬间,面具会松动:也许是争吵后的沉默,也许是拥抱时指尖的颤抖,也许是某一刻,你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突然怔住—— 原来你也有软肋,原来我也会心疼。 厨房飘来面香,陈默端着碗走来,热气氤氲,模糊了碗沿。 “加了鸡蛋,”他没看她,声音有点闷,“刚才……我不该吼你。” 阿晚接过碗,指尖无意触到他的手—— 那温度,烫得像火焰,暖得像海水。 人生这场戏,本就没有纯粹的天使与魔鬼。 你我粉墨登场,带着一身矛盾与温柔,在喧嚣与沉默之间,在争吵与和解之中, 能在某个瞬间,看清彼此面具下的真心—— 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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