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后,一路败退,途中,大将刘宗敏对牛金星的阴险狠毒切齿痛恨,骂道:“你这厮没有一箭的功劳,居然敢擅自杀害大将,我一定要诛杀你。” 帐外的风裹着关外的沙砾打在帆布上,噼啪响得像要把这临时扎下的营寨掀翻。刘宗敏攥着腰间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眼尾的刀疤在篝火映照下突突跳——那是当年跟着闯王在商洛山杀出来时留下的,那时牛金星刚带着一箱子策论来投,见了他这疤还往后缩了缩,如今倒敢在帐里翻云覆雨了。 牛金星正捧着个粗瓷碗喝热汤,听见这话手顿了顿,汤勺磕在碗沿叮一声。他放下碗时袖子扫过桌面,把几粒掉落的米糠扫到地上,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却没松:“刘将军这是说的哪门子气话?李岩将军……唉,也是他自己不识时务。” “放屁!”刘宗敏往前冲了半步,被旁边的将领死死拉住。他挣着要往前扑,甲胄上的铜扣撞得哐当响,“李岩拿自家粮养了三年兵,山海关兵败时是他带着亲兵断后,你凭什么说他不识时务?就因为他劝闯王别占着紫禁城的财宝,劝你别拿明朝降官的银子?” 帐里的火盆噼啪爆了个火星,落在李自成脚边。他垂着眼没说话,手里摩挲着块从宫里带出来的玉扳指,那玉被体温焐得温热,却暖不透指尖的凉。自打退出北京,他就没怎么笑过,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两拳,听见刘宗敏吼得震耳朵,才抬了抬眼皮:“都住嘴。” 刘宗敏梗着脖子还想骂,却被李自成眼神钉住了。那眼神里没了当年在西安称“大顺王”时的亮,只剩些灰蒙蒙的倦,他忽然就没了力气,甩开拉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甲胄重重砸在泥地上,闷声闷气的。 牛金星悄悄松了口气,又端起碗喝了口汤,汤早凉了,他却像没察觉似的,慢悠悠道:“闯王,不是金星多嘴。李岩手握河南兵权,近来又总说些‘民心为重’的话,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如今咱们一路退,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啊。” 这话像根针,扎在帐里每个人心上。退到保定府时丢了一半粮草,过黄河时又被吴三桂的追兵咬着尾巴杀了阵,现在连跟着闯了十年的老弟兄,看彼此的眼神都带了疑。刘宗敏猛地啐了口唾沫:“他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心里是盼着大顺能撑下去!倒是你,背着闯王拿了多少明朝官绅的贿赂?那些被你抄家的银子,填了谁的腰包?” 李自成把玉扳指往桌上一放,沉闷的声响让帐里瞬间静了。他看向牛金星,声音低哑:“李岩的家眷,你安置了?” 牛金星脸上的笑僵了僵,忙点头:“安置了安置了,就在后营,好吃好喝伺候着。” 刘宗敏却猛地跳起来:“你哄谁!我刚才往后营去,见着李岩的小儿子蹲在草里哭,说你们把他娘捆起来了!” 这话刚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乱响,有亲兵慌慌张张跑进来:“闯王!不好了!吴三桂的兵追上来了!前营已经交上仗了!” 李自成猛地站起来,腰间的佩剑“噌”地出鞘。刘宗敏也顾不上跟牛金星置气,抓过旁边的长枪就往外冲,经过牛金星身边时,狠狠撞了他一下,低声道:“今日要是活下来,我定要你给李岩抵命。” 牛金星踉跄着站稳,看着两人冲出帐的背影,又看了看帐外越来越近的厮杀声,悄悄往帐角缩了缩。火盆里的炭快燃尽了,火星子一点点暗下去,映得他脸上的笑也阴沉沉的——他才不怕刘宗敏的狠话,这大顺军里,能说动闯王的,除了他牛金星,还能有谁? 可他没算到,这一败就没了回头路。从河北退到山西,又从山西退到陕西,身边的兵越来越少,连李自成看他的眼神都渐渐冷了。到了西安城外那夜,刘宗敏带着几个亲兵堵在他帐外,手里还拎着李岩那把生前用的刀。牛金星听见动静想往后帐钻,却被刘宗敏一脚踹在地上。 “牛金星,你看这是什么?”刘宗敏把个布包扔在他面前,里面滚出几颗碎银子,还有个小小的拨浪鼓——是李岩小儿子的玩意儿。“李岩的媳妇昨儿没挺过去,死在乱兵里了。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牛金星抱着头往地上缩,嘴里喊着“闯王救命”,可帐外静悄悄的,连个应声的都没有。他这才想起,下午见闯王时,闯王只看了他一眼,说“你自便吧”。原来从李岩被杀那天起,他在这大顺军里,就早成了没人护着的孤魂。 刀落下的时候,牛金星听见远处传来了攻城的号角,呜呜咽咽的,像在哭这短命的大顺朝。他到死都没明白,自己凭着一肚子计谋辅佐闯王坐了龙椅,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其实他该明白的,这天下不是靠算计能拿稳的。李岩懂民心,刘宗敏懂军心,偏他只懂算计,算来算去,倒把自己算进了死路里。 参考书籍:《明史·李自成传》《甲申传信录》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后,一路败退,途中,大将刘宗敏对牛金星的阴险狠毒切齿痛恨,骂道:
冷香侵梦幽
2025-08-22 20: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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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王子
刘宗敏,那个玩陈圆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