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给小三当小三的小三！” 李太太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上我的白

“你这给小三当小三的小三！” 李太太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上我的白衣裙，我愣在原地，哪里冒出来只咬人的大耗子，一时间无法解析其含义。对面的女人约莫四十出头，穿着考究的香奈儿套装，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此刻正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她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照片散落在咖啡杯旁，像一副预示灾难的塔罗牌。 “看清楚了吗？这是我老公的小三，”她指着照片上依偎在男人身旁的年轻女子，“而你，是那个小三的小三。” 照片上的女子我自然认得——那是林薇，我的“男友”周涛声称已经分居的妻子。我们在一起八个月，他每周三和周六来我的公寓，总说离婚手续复杂需要时间。 “他告诉我他们早就分居了，”我声音微弱得像是在为自己辩护，“他说你是那个...” “我是那个不肯签字的人？”李太太接过话头，笑声里带着苦涩，“巧了，他对我也这么说。” 服务生过来擦拭桌子，我们默契地沉默，仿佛两位偶然拼桌的陌生人。直到他离开，李太太的眼神才重新聚焦在我脸上。那目光里愤怒已然褪去，剩下的是某种近乎悲哀的同情。 “我们都被骗了，”她突然平静下来，语气出奇地柔和，“你，我，还有照片上这个女人——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八个月来的所有疑虑。周涛从不让我去他的住处，总是用临时号码联系我，我们的约会永远在我的公寓。我曾以为这是他对“保护我”的偏执，现在才明白那是为了保护他的谎言。 李薇薇——我现在知道这是她的全名——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我们的共同男人正与第四位女子亲密接吻，背景是一家我从未去过的餐厅。 “看来，”我苦笑，喉咙发紧，“我们连当小三都排不上号。” 李薇薇的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我雇了私家侦探跟踪他两周。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丰富。”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里面是周涛的时间表，精确到每分钟。周三和周六确实属于我，周一周四是林薇，周二周五是照片上的新面孔，周日则是“家庭日”——他回郊区的别墅陪李薇薇。 “多么有效的时间管理，”我喃喃自语，几乎要佩服起他的组织能力来。 李薇薇叹了口气：“我原本想来找你大闹一场。但看到你资料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 她告诉我，她与周涛结婚十五年，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三年前他开始变得疏远，总是以工作为借口不回家。她起初相信了他，直到发现他账户里有几笔大额转账去向不明。 “我以为只有林薇一个，”她说，“没想到是整整一个后宫。”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李薇薇眼神坚定：“我要离婚，但要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和女儿的利益。我需要证据，越多越好。” 她告诉我，她已经联系了林薇，对方同样震惊且毫不知情。现在她来找我，是希望联合所有受害者，一起揭穿周涛的真面目。 “我们可以让他为这场欺骗付出代价，”她说，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冷静的决心。 我望着桌上那些照片，八个月的感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我感到的不是心碎，而是一种被愚弄的屈辱。 “算我一个，”我说。 李薇薇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拟定的计划。我们需要收集更多证据，找到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女性。” 接下来的两周，李薇薇、林薇和我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姐妹会，分享着各自与周涛的故事，拼凑出他多重生活的全貌。 我们发现周涛在不同女人面前扮演着不同角色。对李薇薇他是忙于事业的丈夫，对林薇他是被困在不幸福婚姻中的男人，对我他是即将离婚的自由灵魂，对第四位女性——我们很快找到了她，叫赵小雨——他则是富有的单身企业家。 通过我们四人的合作，周涛的谎言很快土崩瓦解。我们收集了他重婚的证据（他与林薇居然在另一个城市办了婚礼），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记录，以及大量欺骗的证词。 最后对峙的那天，我们四人一起出现在周涛面前。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愤怒，最后化为无可奈何的承认。 “你们不明白，”他试图辩解，“我只是想被爱，被很多人爱。” 李薇薇上前一步，冷静地说：“不，你只是爱你自己，爱这种操控他人的游戏。” 事情的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李薇薇得到了女儿的监护权和大部分财产，林薇宣布那场非法婚姻无效，我和赵小雨则永远切断了与周涛的联系。 最后一次见面时，我们四人一起喝了咖啡。荒谬的是，这场欺骗竟让我们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纽带。 “至少有一点他说对了，”林薇苦笑着说，“离婚手续确实很复杂。” 我们笑了，那是一种释然的笑，痛苦的经历已经变成了过去的回忆。 离开咖啡厅时，李薇薇拉住我的手：“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事实上，我比想象中要好，八个月的谎言终于结束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想起那天李薇薇的话——“你这给小三当小三的小三”。如今看来，这个绕口令般的标签已经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不再是任何人的小三。 我们只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