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初秋的深夜,合肥市的外卖员李忠平接下一单寻常的牛肉面订单。导航定位显示目的地距城区约五公里,他裹紧外套拧动电动车油门,却浑然不知自己正驶向一场颠覆认知的诡谲遭遇。
电动车轰鸣着碾过郊外坑洼的土路,导航箭头在漆黑中固执地指向荒野深处。当李忠平终于刹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时,
手机电量突然暴跌至1%。他举着手电筒推开铁门,光束扫过之处,十几块青灰色墓碑如鬼魅般刺破夜色。"您已到达目的地"的机械女声响起,他手中外卖袋应声落地——墓碑群中央竟摆着个扎眼的红色供品盘。
冷风卷着纸钱擦过他的后颈,李忠平跌撞着冲出墓园,背后传来塑料袋被撕扯的窸窣声。次日他便高烧陷入谵妄,口中反复念叨"墓碑上有我的名字"。七天后病愈,同行发现他总在电动车后座绑着桃木枝。
亡者来电
两个月后的雨夜,李忠平颤抖着叩响某小区502室的房门。开门的夫妇坚称未点外卖,但屋内突然传出二十年前的诺基亚经典铃声——
声音来自他们亡父生前紧锁的卧室。当男人用钥匙捅开积灰的房门时,一部早已腐锈的老式手机正在布满香灰的供桌上震动,屏幕幽幽亮着"订单已完成"的提示。
"我爸死了八年了!"女人尖叫着摔上门。李忠平瘫坐在楼道里,手中外卖单上的收货人姓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空白。监控显示,那晚他对着空荡荡的楼梯间鞠了三个躬,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交付餐食。
自此,合肥外卖圈流传着两条禁忌:夜间接单需避开"西山公墓"关键词;若遇收件人姓名为朱红色,即刻关机焚香。而李忠平转型成为白班快递员,他的电瓶车座下,永远压着一张泛黄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