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耕的日子》 文/杨景和 原以为能将岁月吟成一首绝句,或工笔细描,或留白写意;晨起推窗,有栀子花在釉色青瓷里承托第一缕光,暮时檐下,看雨珠从老瓦当断线般坠入青苔。日子该有平仄的韵律,像线装书里拈出的沉香。 可生活偏偏谱成了信天游。是哪个音起高了,哪段旋律走了板?像孩童胡乱敲打的铁皮鼓,像深巷里忽长忽短的叫卖声。晾衣绳上半只袜子随风晃荡,茶凉在案头,任夕照涂抹成琥珀。刚理清的日程又被风揉皱,刚续上的思路断在电话铃响的刹那。 也罢。既成歌,便由它时而荒腔走板,时而信马由缰。这不成章法的节拍里,或许藏着更真实的韵脚——那半阙未写完的诗,原来是要用跌宕的音符来填。 2025,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