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买菜时,下到一楼,才发现手机忘了拿,返回去的时候,屋里传来儿子儿媳的谈话声:

叙白呀嘿 2025-10-18 10:59:00

出门买菜时,下到一楼,才发现手机忘了拿,返回去的时候,屋里传来儿子儿媳的谈话声:“我是儿子,我不好说,我不是教你了吗?对我妈态度恶劣些,到时候,她觉得受窝囊气了,就会主动回去的,都不用我们开口。”我在门口僵住了,手刚要碰到门把手,又缩了回来。耳朵里全是他们说的话,一遍一遍转。 我悄悄退到楼梯间,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手里攥着买菜的布袋,塑料袋勒得指节发白。上个月他们说要换大房子,让我过来帮忙照看装修,顺便给他们做做饭。我把老家的门锁好,带着换洗衣物就来了,想着等他们搬新家我再回去。 后背的凉顺着衣服往里钻,可这点凉,比不上心里的沉。像揣了块冰砣子,从心口往下坠,坠得我站都站不稳。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黑乎乎的,我也没动,就那么靠着。耳朵还贴在墙上,想听听他们还说啥,又怕再听到更扎心的。 果然,小丽的声音传出来,尖尖的:“那她要是脸皮厚,就是不走呢?我可跟你说,我妈早就说了,等房子装好了,她想过来住段时间,到时候俩老人,我可伺候不过来。” 儿子叹了口气,听着像不耐烦:“你放心,我有办法。明儿她做早饭,我就说太咸,让她重做;她收拾屋子,我就说她乱动我东西;晚上她要是想跟我们聊天,我就说累,回房关门。保准不出一个礼拜,她自己就待不下去了。” 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我想起上个月来之前,儿子给我打电话,声音热乎得很:“妈,你过来吧,我跟小丽这阵子忙装修,天天吃外卖都吃吐了,你做饭好吃,我们也能省点心。再说装修队那边,我怕他们偷工减料,你帮着盯盯,我也放心。”我当时还乐呵,跟邻居说“儿子儿媳离不开我”,赶紧把老家的鸡喂饱,锁了门,装了一箱子换洗衣物,还带了罐自己腌的萝卜干——小丽以前说过爱吃我腌的这个。 来了之后,我每天五点多起,去早市买菜,挑新鲜的排骨给儿子炖汤,买小丽爱吃的草莓,怕放坏了,还特意用报纸包好放冰箱。白天盯着装修,工人偷懒我就说两句,晚上回来做饭、洗碗、收拾屋子,等他们睡了我再把第二天的菜洗好切好。上礼拜小丽说腰疼,我还天天给她捶背,她当时还说“妈,你真好”。 手里的布袋勒得更疼了,低头一看,指节都泛白了。袋子里的排骨用塑料袋包着,硌得我手心疼。我慢慢往下走,一步一步,楼梯吱呀响,像在替我哭。走到一楼门口,风一吹,眼睛有点湿,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菜市场就在小区对面,可我不想去了。菜买回去,做了谁吃呢?做了他们也会说咸,说不好吃。我转身往小区外走,脚步有点沉,可心里反倒松快了点。 路过公交站,看到去火车站的车来了。我摸了摸口袋,身份证还在——来的时候怕丢,一直揣着。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座。车开了,看着小区越来越远,我掏出手机,想给儿子发个微信,写了又删。最后只打了几个字:“儿子,我突然想起老家的鸡没人喂,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发完,我把手机揣回兜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车窗外的树往后退,像我这大半生,忙忙碌碌,总想着为孩子好,可到头来,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我这个妈,倒成了多余的了。 也好,回老房子,喂喂鸡,种种菜,不用再看谁脸色,不用再琢磨谁爱吃啥。以后啊,我就为自己活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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