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车回家，司机故意绕路，我默不作声。到站后，师傅说：“一共95元！”我瞧了瞧计

我打车回家，司机故意绕路，我默不作声。到站后，师傅说：“一共95元！”我瞧了瞧计价器，回应道：“哦，给你，不用找零了！”师傅顿时瞠目结舌：“钱在哪儿呢？” 我指了指窗外我家小区的大门，又指了指计价器上跳动过的路线记录，声音没什么起伏：“师傅，您刚才从中山路拐到滨河路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这条路比直走多绕三公里？还有过了图书馆那站，您特意等了两个红灯才拐，那会儿计价器跳得比平时快吧？” 师傅听完眼睛瞪得溜圆，手在方向盘上抓了抓，嘴里嘟囔：“小姑娘你可别乱说啊，我这路线都是导航推荐的，可能是你不熟悉路……” “导航？”我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我上车时就开着的实时导航，“您看，我这导航从小区门口到上车点，推荐路线就两条，最短的是走和平路，全程22分钟，35块钱；稍绕点的走建设路，也就40块。您这95块，合着带我在城里兜了快一个小时，刚才路过我家小区后门您都没停，非要绕到前门来，是怕我提前下车？” 师傅的脸“唰”地红了，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耳朵尖，手开始摸后脑勺：“这……这不是晚高峰嘛，和平路堵得厉害，我怕耽误你时间……” “晚高峰？”我笑了声，“师傅，现在才下午四点半，和平路那片儿五点才开始堵，您三点五十接的我，那会儿路上车都没有，您非说堵，这话说不过去吧？” 师傅没词儿了，头低下去盯着自己的鞋尖，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住啊小姑娘，我……我就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想着你可能不太懂路，就……就一时糊涂了。” “我懂不懂路不重要，”我把手机揣回兜里，“重要的是您这活儿干得不对。咱们出来赚钱，谁都不容易，您踏踏实实拉活儿，该多少是多少，我肯定给。但您这么绕路，不光是多收钱，还耽误我时间，这就不地道了。” 师傅叹了口气，从驾驶座旁边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想抽又没敢点，捏着烟盒转了两圈：“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这不最近孩子上学要交择校费嘛，手头紧，就……就动了歪心思。您别投诉我行不？我这月要是被投诉，奖金就没了。” 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头发，还有手上磨出的老茧，心里软了一下：“投诉倒不至于，谁还没个难的时候。这样吧，你按实际路程算，该多少我给多少。” 师傅眼睛亮了一下，赶紧拿起计价器旁边的小本子，算了半天：“实际……实际路程也就38块，加上起步价，总共42块。” 我从包里掏出50块递过去：“多的8块，算您等那两个红灯的时间。但师傅，我跟您说句实在的，这钱啊，得挣在明面上，心里才踏实。您要是总这么绕路，早晚得栽跟头。” 师傅接过钱，手指都在抖，把钱攥得紧紧的：“谢谢……谢谢您小姑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我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师傅突然叫住我：“小姑娘，等会儿！”他从副驾驶储物格里翻出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硬塞到我手里，“这个您拿着，路上喝。今天真是对不住，我给您赔不是了！” 我接过水笑了笑：“行了师傅，快拉活儿去吧。” 关上车门的时候，我听见师傅在车里嘟囔：“真是遇着明白人了……以后可不能干这糊涂事儿了……” 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冲我招手：“丫头回来啦？刚那出租车怎么磨磨蹭蹭半天不走？” “没事大爷，”我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师傅给的，说送我路上喝。” 大爷“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我拎着水往家走，心里想着，其实谁都有不容易的时候，但难归难，底线不能破。这世上啊，最踏实的路，从来都不是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