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 年,张大千散尽家财,弄到了三张飞机票。这架飞机,是最后一架离开成都的飞机。 那时候,成都的街头已经乱成一锅粥。张大千这人,在画坛上名头响当当,可到了这节骨眼上,再大的名气也顶不上一张飞机票。 他带着老婆孩子,挤在人群里,眼巴巴盯着那架破旧的运输机。飞机票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得有关系,得有门路,还得豁得出去。 张大千把家里值钱的玩意儿全倒腾出去了:明清字画、古董瓷器,甚至是他自己珍藏的几幅得意之作,全都换了现钱。有人说他傻,为了几张票把家底掏空;可张大千心里门儿清,这趟飞机要是赶不上,往后怕是连画画的地儿都没了。 张大千是四川内江人,从小在书画堆里泡大。早年跟着哥哥学画,后来又跑到日本留学,回来就在上海、北京这些地方混出了名堂。他这人活络,不光画画得好,还特别会来事儿。 抗战那会儿,他躲在青城山里画山水,日子还算安稳。可1949年不一样了,解放军节节胜利,国民党这边已经乱了阵脚。成都成了最后的据点之一,有钱有势的都想着法子往外跑。 张大千不是政客,但他知道,自己这种“旧社会”的艺术家,留下来未必有好果子吃。他听说不少同行都被牵连,画作被烧毁,心里直打鼓。 那三张飞机票是怎么弄到的?这事儿说起来有点玄。张大千托了个在空军当差的老友,塞了不少金条,才勉强搞到名额。飞机是美军留下的C-47运输机,破破烂烂的,坐上去颠得人想吐。 起飞前一天,张大千还特意去看了看飞机,回来就跟老婆嘀咕:“这玩意儿能飞起来不?”老婆骂他瞎操心,可他心里明白,这可能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时成都机场挤满了人,有的哭爹喊娘,有的直接往飞机上爬,警卫开枪都没拦住。张大千一家能上去,纯属运气好。 为啥非要走这一步?张大千不是那种怕死的人,但他舍不得自己的画。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那些仿古画,能乱真,连专家都分不清。可新时代来了,这些东西可能就成了“四旧”,得砸烂。 他有个朋友劝他留下来,说新社会也重视文化人。张大千摇摇头:“我画的是山水美人,不是工农兵,怕是对不上路子。”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受不了那种被管束的日子。 他爱自由,爱到处跑,爱在画室里折腾到半夜。要是留下来,估计得天天学习、反思,那还不如杀了他。 飞机起飞那天,成都下着小雨。张大千扒在舷窗边,看着下面的城市越来越小,心里空落落的。他想起自己那些没带走的画,有些还是半成品,就这么扔在屋里了。 老婆在旁边抹眼泪,孩子倒睡得香。飞机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有人吐了,有人哭了,张大千却突然笑了——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敦煌临摹壁画,那会儿也是这么狼狈,可画出来的东西,现在想想都值钱。这趟飞机,说不定是另一个开始。 到了台湾,张大千的日子也没马上好起来。他租了个小房子,重新开始画画。起初没人买账,他只好去街头摆摊,画点小玩意儿换饭吃。后来还是老友帮忙,在台北办了场画展,这才慢慢站稳脚跟。 他常跟人说:“艺术家嘛,到哪儿都能活,只要手没断。”这话听着硬气,可背后多少有点酸楚。他那些留在大陆的朋友,后来好多都遭了罪,有的画被烧了,有的连笔都拿不起来了。 张大千后来还去了香港、巴西、美国,满世界跑。他画风变了,开始搞泼墨泼彩,有人说他这是“西化”了,可他自个儿觉得,这是被逼出来的创新。 “环境变了,画也得变,不然就饿死了。”他常这么调侃。晚年他在台北定居,成了“国宝级”画家,可偶尔喝多了,还是会念叨起成都的老宅子,还有那些没带走的画。 唉,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关键时刻的选择,往往就靠一股子冲动。张大千那三张飞机票,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信息来源: 凤凰网|《晚年张大千为何决意离开生活多年的大陆,而费尽周折迁居台湾?》 文|绝对反冲 编辑|南风意史

云中子
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