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因不把棺材本给堂弟挥霍,被堂弟失手致死。
我听到消息后,穿着一身红衣回了家。
被大骂不孝撵出了家门,说我会遭报应。
大家都说我是白眼狼,捡来的野种就是不如亲生。
他们好像都忘了亲生的孙女因何不在了。
我笑着说:”如今这就是他的报应!”
1.
听到爷爷逝世的消息后,我开心的多喝了几杯,林姨让我要不就不回吧。
可我许了多年的愿望成了真,怎么可以错过呢?
在我一袭红裙跟警察一起出现在爷爷家,堂弟因过失杀人被带走后,真心假意的哭声都变成了谩骂。
“周离离,你竟然在爷爷去世穿红衣,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们周家村没有这样的不孝子孙,给我滚出去!”
“周离离你爷爷还躺在棺材里你就这样对他不敬,你会遭报应的!”
“果然捡来的野种就是不如亲生的...”
灵堂外的众人把我赶出门,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手指恨不得过来戳烂我的脸。
我扬了扬裙摆,笑着问他们:”难道现在这结局不是他自己作孽的报应吗?”
“当年他逼死我妈妈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搁这里装什么正义使者?”
婶婶去追警车无果回来,猩红着双眸发疯般扑向我,”周离离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报警害自己的弟弟?”
“里面躺着的老头不是我杀的,我怎么恶毒了?而且,我没有弟弟,唯一的妹妹也死了,你忘了?”
她眼见我侧身躲开了她的殴打,对着叔叔喊帮忙。
我被叔叔拖进灵堂里,没站稳便被他一脚踢在腘窝,生生逼我跪下。
眼神示意其他人一起把我压制住,边骂道:
“当年大哥就不该收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龇牙咧嘴狰狞着脸,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一下下地嗑在棺材上。
“应该让你这个野种死在稻草堆里,我看你还怎么来祸害我儿子,怎么敢在我爸葬礼上穿大红色。”
婶婶在一旁吆喝着:
“大家一起帮忙扒了这贱东西的红裙子,以免冒犯了我公爹,犯了忌讳,大家都不得安宁就不好了!”
自诩正义的那些人一听来了劲,一窝蜂的冲过来,好像我才是那个害死人的凶手。
2.
早料到了不会善了。
趁着被放开了手,在她们碰到我之前,我抽出靴子里的水果刀划伤叔叔的手后挣脱开来。
颤抖着起身,额头红了一片,头发散乱如同疯子一般。
双手握着刀对着他们,”反正我的命也是捡来的不值钱,谁要跟我一命换一命就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后退了几步,嘴上依旧用方言不停的骂着。
我把刀指向气疯了头,正欲拼过来的叔叔,冷笑着开口:
“别急啊叔叔,看看这些是什么。”我从包里拿出一叠相片,用力扬起,撒落一地。
“周离离你别给我在这发疯...”
话却在他看到地上婶婶各种不堪入目的照片时,卡在喉咙。
周围的人也变了神色,”正义”不过片刻,便换了吃瓜的神情。
看着婶婶脸上变换的神色,想骂我又惊恐先地拉着叔叔解释,却被一巴掌挥倒在地。
我满意极了。
叔叔怒视着冲我咆哮:”你这个野种,你非要故意闹的我们家不得安宁是不是?”
他指着棺材,”这里面躺的是你的爷爷,在场的大多是你的长辈,入了地府你爷爷也不会放过你。你这种人就不配有亲人!”
我笑出了声,嘲讽道:
“叔叔你可真蠢活该戴了绿帽,我当然是故意的,不然我今天来干嘛?”
“我就是要让他生未能善终,死不得安宁,除了你这傻儿子,没其他亲人给他守灵。这不是他自找的吗?”
“而且你说错了,我很珍惜我的亲人,但你们不是,你们不配!”
我依然握着刀,一步步后退着走出灵堂。
任他们继续骂骂咧咧,诅咒着我被爷爷缠上。
直到回到村里人都嫌弃是凶宅的家里,我依然觉得他们很可笑。
如果真的会被缠上,那爸爸妈妈早就会来看我了。
3.
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砖头房,想到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跟爸爸两个人住的土屋。
听爸爸说,我是他送货路上从稻草堆里捡回来的。
捡回来时奄奄一息,那时,他已经31岁,还未娶妻。
爷爷奶奶自小偏心叔叔,便更是嫌弃爸爸,把他赶出家门。
于是爸爸自己在山里垒了土屋,带着我住到这里。
没日没夜地熬着米汤,小心翼翼地喂我。
我也算争气,活了过来。
爸爸个子不高,也不强壮,但好像身体有使不完的劲。
他是周边村里唯一一个有三轮摩托的人,便整日背着我帮人送货载谷子。
他总是买寻常人家都舍不得买的糖奖励我,夸我是最棒的孩子,挺了过来,乖巧地陪着他。
模糊的印象里,有一次我发烧了,晒得黝黑平日里糙的很的爸爸,急哭了眼。
整夜守着我给我降温,退烧后,他又吧嗒吧嗒掉着眼泪,责怪自己没照顾好我。
在我五岁的时候,爸爸攒的钱盖了红砖房。
他摸着我的头问我:”离离长大了,爸爸怕照顾不方便,给离离找个妈妈好不好?”
我想起生病那晚他烫到我脸颊的眼泪,不想再看到哭的爸爸,便甜甜地笑着应好。
于是爸爸经林姨介绍,花了很多钱从她娘家的邻居买了个20岁的媳妇。
那年,我也成了有妈妈的孩子。
村里人都嘲笑爸爸定是要当冤大头,外省的媳妇没几天就跑了。
可在那个大家还比较封建的年代,爸爸会牵着妈妈,妈妈牵着我,一起去赶集,一起去去陪爸爸送货。
爸爸在家时,妈妈也会抱着我坐在灶台边,看爸爸做饭洗衣服。
旁人都不知道光棍多年的爸爸会这么疼老婆,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妈妈真的会温柔贤惠地待在这里,爱爸爸,也爱我。
而且还怀了妹妹。
4.
妈妈怀孕期间,那些村里人总有事没事的用方言骂几句。
妈妈听不懂,但是能察言观色,于是爱笑的妈妈变得只有在家里才有笑容。
村里人也只有是寡妇的林姨一个人愿意跟我们家交往。
直到生了妹妹,妈妈重新打起精神。
总会把爸爸买的糖果零食分给山下的村民,为了让我有小伙伴,为了在这个远嫁的村庄里扎根。
慢慢的他们也接受了我们一家,妈妈那时候总会在爸爸歉意的看着她时说:
“我觉得只要我们和善待人,大家总会也对我们好的,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所以有人来串门时,妈妈都是眉眼弯弯的,说话柔声细语,就怕得罪人败了人缘。
可就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命运也爱捉弄我们。
那阵子,正处农忙,爸爸每日早出晚归,妈妈担心他的安全,让他忙完那几天再回家。
堂弟来家里玩,总抢妹妹手中的小饼干。
抢了一次,妹妹哭了,妈妈面带笑容,抱着轻声安慰:”哥哥不是故意的,小宝乖,小宝不哭。”
安慰完拿了其它零食给堂弟。
可堂弟又反复一次次地抢着妹妹的东西,我气不过推了他,妈妈也仅仅说了一句:
“妹妹还小,我们不抢妹妹的好不好?想吃什么告诉伯母,伯母帮你拿。”
他却跑去叫来了爷爷和婶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倒打一耙,说我跟妈妈打他,在他面前炫耀零食。
爷爷拿着锄头二话不说往妈妈身上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