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8 年的老车工被逼离职，经理当场同意，并嘲讽说：“出了门看谁还敢要你。”

工作 8 年的老车工被逼离职，经理当场同意，并嘲讽说：“出了门看谁还敢要你。”老车工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收拾了自己的工具箱，对着多年的同事微微一笑，作为告别。陈师傅抱着工具箱走出车间时，夕阳正把厂区的水泥路晒得发白。他在车间门口站了两分钟，看着新安装的自动化车床在玻璃窗后泛着冷光，想起八年前自己跟着师傅第一次摸车床的情景。 陈师傅在厂里开了八年车床，最近车间那头新摆了几台亮闪闪的自动化设备，经理找他谈话时，手里转着笔，话里话外都在说“年纪大了手脚慢”。 他没接话，只是低头摸了摸工作服口袋，里面那副劳保手套磨得快透光了，还是刚进厂时师傅硬塞给他的，说“戴着它，铁屑就扎不进肉里”。 经理大概等不及了，把笔往桌上一墩：“别耗着了，自己走，厂里还能多给半月工资，出了门——”他故意顿了顿，撇着嘴，“看谁还敢要你这老把式。” 陈师傅慢慢蹲下身，打开工位底下那个半旧的铁皮工具箱。 里面的卡尺刻度磨得有点模糊，扳手手柄包着的胶布褪成了淡粉色，最底下压着张照片，是八年前跟师傅在老车床前拍的，师傅举着刚车好的零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同事们都没敢抬头，只有隔壁的小李端着水杯路过，偷偷往他工具箱里塞了个苹果，苹果皮上还带着片叶子，他捏了捏，温温的，像小李平时递烟时总带着汗的手。 抱着工具箱走出车间时，太阳正斜斜地挂在厂门口那棵老槐树上，把水泥路晒得发白，脚踩上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沥青味。 他在门口站了两分钟，玻璃门后，新机床的银色外壳反射着光，咔嗒咔嗒的声响比老车床脆得多，却没一点烟火气——老车床转起来时，铁屑落在地上会溅起细小的火星，像撒了把金豆子。 有人说经理心狠，可谁又看见他前天蹲在仓库角落，对着那几台报废的老车床摸了又摸，嘴里嘟囔着“跟了我十年，说换就换了”？ 厂里上个月开大会，老板拍着桌子说要“降本增效”，新机床一天能顶老车床三天的活，老工人的工资加上保养费，确实比买新设备贵得多。 陈师傅懂这个理，就像他懂车削不锈钢时转速得调到八百，进给量不能超过零点三，可懂理归懂理，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那些跟着他八年的老车床，难道真就比不上冷冰冰的程序？ 他抱着工具箱往公交站走，箱子有点沉，里面那把用了五年的车刀还沾着上周没擦干净的机油，在夕阳下泛着暗黄的光。 当天晚上，小李发微信说，经理让新来的小伙子试试车那个异形件，调了三次程序都没成，最后还是翻出陈师傅之前画的图纸照着做的。 往后这样的事，大概会越来越多吧，老手艺碰上新技术，就像雨天里的火柴，不是没用了，只是得找个干燥的地方好好收着。 要是你手里也有这么件“老东西”，别急着扔，说不定哪天，它就能在某个角落里，发出自己的光。 陈师傅走到公交站时，夕阳刚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工具箱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印子，像他这八年，在厂里留下的那些看不见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工具箱，锁扣上的划痕还是刚进厂那年，不小心磕在车床导轨上留下的，师傅当时还骂他“毛手毛脚”，转头却用锉刀把毛刺一点点锉平了。 现在想想，师傅说得对，铁是冷的，手可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