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55名被俘的志愿军战士,选择独自前往中立国巴西。他们放弃了回到中国大陆,放弃了和家中的亲人团聚,自去到那个遥远且陌生的新大陆。 那个年代的消息,传得慢。等家乡的亲人知道时,人早已漂洋过海,音讯全无。家里的老母亲可能还每天去村口张望,以为儿子仗打完了就该回来;妻子守着油灯,一封不存在的信翻了又翻。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丈夫,在战俘营里经历了怎样的昼夜,心里翻腾过多少浪。 选择去巴西,听起来像个天方夜谭。那地方在大多数中国人心里,恐怕只有“足球”和“咖啡”两个模糊的影子,远得像是另一个星球。为什么是巴西?官方的说法是“中立国”,一个可以重新开始、远离政治纷争的地方。可细细一想,哪有那么简单。战俘的身份,本身就是一枚烙铁,烫在个人命运和历史书页之间。回去,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是英雄的礼赞,还是审查的眼光?那个年代,很多事情非黑即白,战场归来的人,身上带着“被俘”的印记,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家乡的温情想象,也许抵不过现实里冷峻的拷问。 他们不是叛徒,至少不能这么简单地定义。在战壕里挨过冻、流过血的人,对“国家”和“回家”的理解,可能和我们坐在书桌前想象的完全不同。战争像一台巨大的粉碎机,把人的信念、身体和未来都碾成齑粉。活下来的人,从机器的齿缝里爬出来,第一个念头往往是:我要活下去,以一种我能掌控的方式活下去。去巴西,是一种彻底的逃离,逃离战争的记忆,逃离可能到来的第二次伤害,也逃离那套需要他们扮演的、固定的叙事角色。这需要一种惊人的、近乎残忍的决绝——切断过去的一切,包括血脉和故土。 想象一下他们登陆巴西海岸的情景。热风扑面而来,空气里是陌生的植物气味,耳边是听不懂的葡萄牙语。55个人,像被撒进茫茫大海的几粒沙子。他们得从头学说话、学生存、学如何在一个连筷子都找不到的地方,把自己重新拼凑成一个“人”。种地、做小买卖、进工厂……每一步都是血汗。他们会不会在某个闷热的夜晚,聚在一起,用家乡话低声哼唱一首走调的志愿军军歌?没人知道。他们的故事,大半都沉默在那片南半球的土地里了。 历史常常只记录那些凯旋的、牺牲的,或者立场鲜明的人物。像这55个人,成了夹在缝隙里的尘埃,被祖国的史书轻轻翻过,也在巴西的移民浪潮里默默无闻。他们的选择,是对战争创伤的一种私人注解。家国大义是宏大的、感人的,但具体到个人,生存的欲望、对安宁的渴求,有时会冲垮一切坚固的堤坝。这不是对错的判断题,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极端处境下,为自己寻找出路的无奈之举。他们用一生的漂泊,偿还了那场战争的某一部分代价。 今天,我们在和平年代谈论他们的选择,或许能多一分理解,少一分武断。战争从来不只是前线冲锋和运筹帷幄,它更是在无数个体心灵上凿出的、难以愈合的深坑。有人带着坑继续往前走,有人则用尽力气,想跳到另一片土地上去忘记坑的存在。这55位远走巴西的志愿军,他们的背影,其实映照着所有战争幸存者内心深处那份复杂而隐秘的痛楚,对生的执着,对平静的向往,有时会让人做出看似离经叛道、却又合情人性的决定。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