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拔了一个能力出众的女秘书。
老婆虞姝怡却突然提出离婚,非说女秘书是我的白月光。
就连聪明懂事的儿子,都被她抛弃。
“你们父子俩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我和儿子同时听到了虞姝怡的心声。
[恭喜宿主完成父子追妻火葬场的第一步。]
我和儿子对视一眼,原来我们只是虞姝怡达成目的的棋子。
……
1
我揉着眉心看着蛮横闯进来的虞姝怡,头痛无比。
“你怎么来了?”
虞姝怡冷着一张脸,抬起她的下巴斜睨我,“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再不来,你都要和白依雯滚到床上了。”
站在我身侧的白依雯气红了脸,“请谢夫人甚言,我只是谢总的秘书。”
虞姝怡冷笑一声,双手环胸,语气不屑,“秘书?你们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竞争秘书的人有几百个,谢博延偏偏选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关系?”
白依雯还想解释,被我抬手制止。
我站起身,走到虞姝怡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腕往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走。
虞姝怡挣扎不开,嘴里对我和白依雯的污蔑不停。
“谢博延,你放开我,你心虚了是不是?你要是问心无愧,就在全公司的人面前澄清,你拉着我干什么?白依雯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吧?你……”
虞姝怡被我甩在休息室的床上,话也戛然而止,她看着面色铁青的我,轻微地抖了抖身子,紧接着又梗着脖子说:“你想干什么?”
看着眼前胡搅蛮缠的女人,我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我温柔体贴的老婆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耐心地和她解释:“我选白依雯当我的秘书,是因为她是能力最出众的一个,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白月光,姝怡,你别闹了,回家等我,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聊。”
虞姝怡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多云转晴,眼睛里闪着光,兴奋地说:“好,回家再说,你晚上早点回来。”
她来去匆匆,眨眼间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重新回去办公,没多久,白依雯牵着儿子谢康安的手进来了。
白依雯怕我误会,恭敬地向我汇报,“谢总,刚刚您和夫人在休息室时,小少爷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是没人来接他,您在忙,我就先去接小少爷回来了。”
白依雯将儿子领到我面前,转身离开。
我抚平儿子头上翘起来的头发问他:“司机呢?怎么不坐车回来。”
儿子鼻头红红的,声音哽咽,“爸爸,妈妈答应我今天要来开家长会的,还说结束以后带我出去玩,可我等了好久,她都没来。”
我轻蹙眉头,虞姝怡竟然为了子虚乌有的事,忘记自己答应过儿子的事,还把他一个人忘在学校,真是不可理喻。
我心里对虞姝怡的不满又增加了,看到儿子委屈巴巴的样子,我轻声哄他。
“妈妈可能有急事走不开,你先在休息室写作业,晚上我带你回家问问妈妈,好吗?”
儿子点点头,抹掉眼泪,听话地走进休息室。
晚上临时加班,等我结束工作,已经是夜里十点钟,虞姝怡依旧没有问过儿子的踪迹。
我压着心底的怒火,带着儿子回家。
打开门,屋里却是漆黑一片。
灯光亮起,虞姝怡独自一人僵直着坐在餐桌边,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海鲜大餐。
儿子谢康安在看见虞姝怡时,就松开我的手,扬起笑脸奔向她,“妈妈,我回来了。”
虞姝怡一把推开儿子,冷冷地问他,“谁接你回来的?”
儿子不解望着她,老实回答,“白阿姨。”
虞姝怡冷笑一声,“所以,你也觉得白依雯比我好?”
儿子连忙摇头,正要开口解释,虞姝怡却抬眼看我。
“算了,你和你爸都是白眼狼,谢博延,我们离婚吧。”
2
荒唐感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虞姝怡到底在抽什么疯。
自从半年前,她重病好转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大病初愈,心里害怕,所以总做些荒唐事,来寻求安全,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虞姝怡的行为举止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在意我和儿子,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她总是让我和儿子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证明对她的爱。
我开始慢慢不耐烦起来,儿子也从顺从变得反感,以至于虞姝怡对我们的态度更加暴躁。
“我说过,让你早点回来,可你却带着儿子和白依雯在公司里胡来,亏我忙活了一下午,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想着和你好好聊聊,谢博延,你太让我心寒了。”
虞姝怡抬手将桌面上的菜全部甩在地上,盘子落在地上,碎片飞溅起来划伤了儿子的脸颊,鲜血瞬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好在伤口不深,只割破了表皮。
我一把捂住儿子的伤口,怒目圆睁,“虞姝怡!你疯了吗?”
虞姝怡大笑一声,淡漠地看着我们。
“掏心掏肺照顾你们父子两个十年,我确实是疯了,你们根本就不配。”
儿子这一次却没有流泪,他盯着满地的海鲜,声音发冷,“可是,妈妈,我海鲜过敏啊。”
虞姝怡的身体一僵,理直气壮地说:“你过敏就别吃,我又不是做给你吃的,别扯开话题,谢博延,离婚。”
儿子的血止住了,我站起身,满心疲惫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虞姝怡,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可婚姻不是儿戏,我们都已经有安安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虞姝怡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别说废话,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谢康安不是也觉得白依雯好吗?那就去找她吧,我不要你们了。”
她的话听得我怒火中烧,恨不得撬开虞姝怡的脑子,看看是不是之前病重伤了脑子。
可儿子就在旁边,我不想让他伤心,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想开口继续劝说,儿子却拉住我的衣角,神情坚定地说:“爸爸,既然妈妈不要我们,那就让她走吧。”
我一怔,低头看向儿子,心中百般煎熬,儿子从小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母亲,当初虞姝怡病危时,儿子学都不上了,日夜守护在病床前,小小的一个人,伺候起病人,连护工都自叹不如。
可现在,他眼眶发红,语气坚定不移地让我离婚。
我知道这半年来,虞姝怡彻底伤透了儿子的心。
虞姝怡听完儿子的话,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新妈妈?真是养不熟的白……”
“够了!离婚!”
我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胡言乱语,既然虞姝怡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离开,儿子也已经对她失望,我又何必强求。
虞姝怡惊喜不已,从抽屉里拿出早就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我面前。
“你签名就好了,放心,我不要你一毛钱,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下名字。
在名字写完的一瞬间,我听见了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完成父子追妻火葬场的第一步。]
我猛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虞姝怡正宝贝地拿着离婚协议书,对上我的视线,她警惕地将协议书抱进怀里。
“看什么?你不会才签名就后悔了吧?告诉你,反悔没用,我不会还给你的。”
我头脑里乱作一团,看着虞姝怡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儿子震惊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我懒得和你们多费口舌,这个家我一秒都不想多待,我要走了。”
虞姝怡莫名其妙地站起身,起身上楼收拾自己的行李。
儿子还苦难地待在原地,我出声询问,“安安,你也听见了?”
儿子和我对视,眼神里透着疑惑,“爸爸,什么叫父子追妻火葬场?这是什么意思?”
我终于确定,我和儿子都能听见虞姝怡心底的电子音。
3
无数的片段在我脑海里不停闪动,最终画面停留在老婆在被下病危通知书的前一天晚上。
因为重病,老婆原本红润的脸变得憔悴不堪。
她轻轻叫醒趴在床边睡觉的我和儿子,声音虚弱。
“老公,我挺不住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子,不管是谁,都不要让她伤害儿子。”
“安安,对不起,妈妈看不到你长大了,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儿子痛哭流涕地趴在老婆身上,求她别走,我也强忍眼泪,宽慰老婆,让她别多想,会好起来的。
老婆摇摇头,温柔如水的眼眸望着我,死死地握住我的手,抱着儿子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老婆的心跳突然毫无预兆地停止,从急救室出来后,她的病情越发好转。
可老婆病好以后,人却变得让我陌生得害怕。
难道……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后背的冷汗冒个不停,衣服很快被打湿。
“安安,你还记得妈妈病危之前说过的话吗?”
儿子先是苦思冥想了一番,紧接着他煞白着一张脸,颤抖着声音问我:“爸爸,现在的人还是妈妈吗?”
我坐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柔声安慰他,“安安,妈妈说过,她永远爱你,你记住这句话就够了。”
儿子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他浑身抖如筛糠,缩在我怀里痛哭,“爸爸,我没有妈妈了,呜呜呜……”
我心痛难忍,默默抹掉眼角的眼泪,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抚他。
虞姝怡提着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她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正准备离开。
[请宿主完成父子追妻火葬场的第二步,断绝往来。]
虞姝怡转过身,看着抱在一起的我们,冷漠地开口:“谢博延,谢康安,再也不见了,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怀里的儿子停止哭泣,他推开我,站直身体凶狠地看着虞姝怡。
看到虞姝怡脸上高傲的神情,我才明白这半年多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老婆从来不会用这种表情看着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老婆,而是一个强占我老婆身体的强盗。
而虞姝怡正在做一个任务。
父子追妻火葬场?
呵,她想得美。
我两步走过去,推开大门,请她出去,“后悔的人只会是你。”
“哼,你……”
儿子跟过来拼命地推虞姝怡的后背,“你走!你不是我妈妈,你走啊!”
虞姝怡被我们突然的转变吓到,一时没注意,被儿子全力一推,直接连人带箱子摔出门口。
她原本还想继续放狠话,被这么一打断变成惨叫,“啊,好痛……”
虞姝怡狼狈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膝盖,愤怒地瞪着儿子。
“谢康安,你敢推我?现在连装都不装了?以后你可别哭着求我回来!”
儿子脸上还挂着泪水,他站在门口,厌恶看着虞姝怡说:“谁要求你,你不是想走吗?还叽叽歪歪地干什么,你再不走,我就让爸爸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虞姝怡气得脸色通红,她抬手指着儿子的鼻子,还想骂他,我直接拨通了门口的保安电话。
“我门口有个疯子,麻烦你们上来带走。”
虞姝怡立马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冷哼一声,拉着行李箱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4
儿子比我想象中的坚强,我以为他会伤心好几天,他却像是突然长大了,每件事都办得井井有条。
我实在是不忍心儿子这么强迫自己快速成长,想让他放松心情,所以我给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宴会当天,虞姝怡左手挽着刘总的胳膊,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我们面前。
刘总见到我时,眼睛发出精光,甩开虞姝怡的手,就上前和我攀谈。
他八岁的孩子刘英杰却将儿子的十层蛋糕推翻在地。
“谢康安,你妈妈都不要你了,你还有脸和我摆架子,你就是个可怜虫。”
儿子抬脚把散落在地上的蛋糕踢到刘英杰的嘴上。
“哪来的疯狗,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刘英杰气得要死,整个人不停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虞姝怡走上前扶起地上的刘英杰,丝毫不介意奶油玷污了她华丽的礼服,她温柔地替刘英杰擦干净嘴,谴责地看着儿子。
“谢康安,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是小杰只是不小心碰倒了蛋糕,他比你小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他。”
刘英杰眼珠一转扑到虞姝怡身上,将头埋进她的怀里撒娇道:“阿姨,我肚子痛,肯定是刚才谢康安把脏东西踢到我嘴里的原因,妈妈,我会不会死啊,我好害怕。”
虞姝怡差点被肥胖的刘英杰扑倒在地,她强撑着身体,极尽温柔地哄着怀里的孩子。
“小杰,不怕,阿姨保护你,阿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她将刘英杰拉到身后,抬起头看着儿子,“我替小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看在我这些年辛苦照顾你的份上,别再霸凌小杰了。”
周围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对这场闹剧都起了窥探之心。
前段时间,谢氏集团的总裁突然爆出离婚,而现在,曾经的谢夫人竟然挽着别人的胳膊现身,还为了别人的孩子向自己的亲生骨肉道歉。
人天生就爱八卦,即使是上流社会也一样。
只不过,在场的人要么和我是合作关系,要么就是想搭上我这艘大船,所以并没有人敢真的站出来嘲讽,他们只敢背地里议论。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刘英杰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他甜甜地叫着虞姝怡。
“阿姨,你对我真好,我要让你当我妈妈。”
虞姝怡微笑着摸摸刘英杰的头,低声温柔地哄着他。
两个人旁若无人在宴会上互相吹捧。
虞姝怡用余光瞄向儿子,她期待看到儿子羡慕落泪的样子,可儿子只是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你们如果想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麻烦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生日宴会。”
刘英杰不演了,他甩开虞姝怡的手,嘴巴一撇,得意地瞪着儿子,“哼,你看到了吧,你妈宁愿给我当后妈,也不要你,你爸有钱又怎么样?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