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老山战场上，杨启良歼敌18人，转业后却遭地方恶霸刁难，他大怒：“我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确定要动手？” 1985年的那个春天，那是老山轮战打得最凶的时候。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很难想象“猫耳洞”是个什么概念。那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那是人间炼狱。洞里温度常年40度往上，湿度大得能拧出水，烂裆、烂脚是常态，连衣服都穿不住。就在这种鬼地方，杨启良待了一年。 1985年3月8日，那个夜晚，对于杨启良来说，比一辈子都要长。 当时为了配合大部队夺取166高地，杨启良带着几名战士像钉子一样扎在了旁边的无名高地上，任务只有一个：切断越军退路，阻击增援。 杨启良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有的牺牲了，有的重伤昏迷。到了最后，偌大的阵地上，只剩下杨启良这一根独苗，还有一口气在。 那会儿天都黑透了，越军以为山上没人了，摸着黑往上爬。杨启良呢？他就像个幽灵。他在战壕里来回穿梭，这儿打一枪，那儿扔个手榴弹，让底下的人以为山上还有整整一个排的兵力。 最绝望的时候是什么样？是子弹打光了，手榴弹也没了，甚至连那台步话机的电池都要耗尽了。越军已经冲到了眼皮子底下，甚至能听见他们哇啦哇啦的叫喊声。 杨启良对着步话机，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句让无数中国人泪崩的话： “向我开炮！别管我！向我开炮！” 万幸的是，咱们的炮兵打得准，支援部队拼了命地往上冲，把杨启良从那个修罗场里抢了回来。 战后一清点，就在那个晚上，杨启良一个人，凭着一股子狠劲和战术素养，毙敌18人。这还不算完，他被抬下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但那块阵地，愣是一寸没丢。 也是因为这一仗，杨启良荣立一等功，还被授予了“人民功臣”的称号。 1996年，杨启良转业到了地方，成了台州市消费者协会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 按理说，顶着“一等功臣”、“战斗英雄”的光环，怎么着也能要个清闲点的差事，或者在单位里摆摆老资格吧？ 但他没有。那块写着“人民功臣”的牌匾，被他拿报纸一裹，塞到了床底下的箱子里。这一藏，就是二十多年。身边的同事、领导，甚至邻居，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笑呵呵、干活特实在的老杨，当年是个杀敌如麻的猛人。 他在消协干什么？专门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纠纷。大爷大妈买到假冒伪劣了，小伙子被商家坑了，都找他。 也就是在这时候，碰上了咱们开头说的那一幕。 那时候大概是2013年左右，有个男的气势汹汹地跑到消协投诉，手里拎着袋面粉，说是在超市买的，里面有虫子，家里人吃了上吐下泻，要超市赔巨款。 杨启良是干侦察兵出身的，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他的眼？他也不急，给那人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问：“你说这面粉里有虫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男的说：“包饺子吃的时候发现的。” 杨启良笑了，那眼神像是在看战场上拙劣的伪装：“你这一斤面粉包饺子，揉面、擀皮、包馅，这么大个流程走下来，活虫子你看不见？煮熟了才看见？” 这话一出，直接击中了要害。原来这人是个“职业碰瓷”的，专门靠敲诈商家过日子。被揭穿后，这无赖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吼：“你知道我是混哪儿的吗？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你个老东西也不打听打听，出门小心点！” 这要是换了一般的小办事员，可能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但杨启良是谁？他是在死人堆里睡过觉的人。 面对这种要把人“弄死”的威胁，杨启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血性瞬间被激活了。他猛地站起来，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杀气，根本藏不住。 “我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确定要动手？来，试试！” 就这一句话，那个混混瞬间怂了。这种威压感，不是靠纹身或者嗓门大能装出来的，那是真见过血、真杀过敌的人才有的气场。 这件事传开后，大家才知道，原来咱们身边藏着这么一尊大佛。后来那个“人民功臣”的牌匾重见天日，很多人看着看着就哭了。 有人问杨启良，受这么大委屈，咋不早把身份亮出来？ 老杨的话说得特别实在：“那么多战友都留在老山了，没回来。我这命是捡回来的，跟他们比，我这点委屈算个啥？这荣誉是给他们的，不是让我拿来在地方上摆谱的。” 在战场上，他们是国家的钢刀，要把敌人挡在国门之外；回到了和平年代，他们甘愿做一块铺路石，守着那份平凡的日子。 2019年国庆阅兵的时候，杨启良作为战旗方队的代表，坐着礼宾车经过天安门。镜头扫过他的时候，老人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眶通红。 现在的杨启良，依然生活在台州，依然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但他就像一根定海神针，只要他在，只要这种精神在，咱们心里就踏实。 那个在菜市场里斤斤计较的老头，和那个在阵地上喊“向我开炮”的英雄，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人。他守完国门守家门，守完阵地守良心。 这种人，才是咱们中华民族真正的脊梁。那些个欺行霸市的流氓恶霸，在他面前，连个小丑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