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茶几上那抹暗红口红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食指的老茧——那是画了八年设计图留下的印记。陆则衍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浓烈的香水味钻鼻腔,和我过敏的那款一模一样。 “我们离婚吧。”他换鞋的动作没停,语气像在说“今天吃面条”,“房子车子都是我婚前财产,你净身出户。” 我喉咙发紧,语速没加快半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过不下去了。”他挑眉冷笑,袖口的名牌袖扣晃得人眼晕,“你在家待了五年,除了做饭收拾,还会干什么?” 第二天一早去巷口老杨早餐铺,刚要了油条豆浆,周曼云就端着碗凑过来,嚼着油条唾沫星子乱飞:“知意啊,不是我说你,女人家就该在家伺候男人,整天瞎琢磨那些没用的设计,我弟跟你离婚也是应该的!” “她琢磨设计的时候,你弟还在啃老呢。”一道洪亮的声音插进来,沈青禾拍着桌子坐下,灰色短发沾着露水,“别怂,星途设计赛事下个月报名,参赛证明自己!” 我攥着温热的豆浆杯,心里像被点燃了一簇火。赶到拾光旧物工作室,推开门就愣了——墙上的设计草图被翻得乱七八糟,角落的旧布料堆散了一地,桌上的旧台灯忽明忽暗,我特意收好的设计手稿和专利证书,全不见了。 傍晚去街角咖啡馆找沈青禾,爵士乐轻柔流淌,她把赛事报名表推到我面前,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我帮你报了名,老客户那边我也打过招呼,没人敢小瞧你‘知意’的名字。” 深夜回到工作室,打开冰箱想找瓶水,却在冷冻层摸到个冰凉的东西——一枚陌生的女士耳环,钻石闪着刺眼的光。我坐在桌前,翻开压在旧布料下的设计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银杏叶”图案草图,那是我刚认识陆则衍时画的,他当时说,这是最懂他的设计。 指尖泛白攥紧纸页,门外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陆则衍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穿透门缝钻进来:“把没用的东西收拾了,明天必须搬出去。” 我握着那枚耳环站在原地,听着陆则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没进门,只是倚在门框上,挑眉看着我:“别磨蹭,周曼云已经在帮你找住处了,今晚就搬走。” “我的手稿和专利证书在哪?”我摩挲着食指老茧,声音虽慢却坚定。 他嗤笑一声:“什么手稿证书?公司的专利都是我的,你别想拿去丢人现眼。”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则衍科技。前台的虚假奖杯反光刺眼,温若晴穿着紧身连衣裙挽着陆则衍的胳膊走出来,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我皱眉。“姐姐,你怎么来了?”她扭动着腰肢,说话带着刻意的拖腔,“则衍哥说了,离婚的事你别纠缠,免得大家难堪。” “我来拿我的东西。”我往前迈了一步,被旁边的保安拦住。 “陆总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进。”保安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攥紧拳头,指尖泛白。 从公司出来,天空下起了雨。我撑着伞去旧物市场淘布料,老式缝纫机旁堆着几块上好的丝绸,地面积水倒映着人影。“小心脚下。”一只手突然扶住我的胳膊,我抬头,看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眼镜片沾着雨珠,语气温和,“这里路滑。” “谢谢。”我认出他,沈青禾提过,他是星途赛事的评委江叙。 雨越下越大,他把伞递给我:“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 回到工作室,一只流浪猫蜷缩在旧布料上,怯生生地看着我。我找了点猫粮喂它,收拾散落的旧箱子时,发现最底下压着一份泛黄的合同——那是当年我和陆则衍公司签订的设计专利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所有外观专利的所有权,都归我。 赛事初审那天,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现场。评委席的姓名牌整齐排列,江叙坐在最中间。当温若晴的作品投影在背景板上时,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她的设计核心,竟是我那幅“银杏叶”草图的变体,连细节处理都和我失踪的手稿一模一样。 “有些人就是痴心妄想,没那个本事,还想学别人参赛。”温若晴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她站在组委会办公室门口,死死盯着我手里的U盘。 沈青禾递来一张纸巾,低声说:“别慌,你不是还有备用方案吗?”我点点头,抬头时正好对上江叙的眼神,他推了推眼镜,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星途设计赛事的决赛现场,红色地毯映着灯光。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舞台中央,把专利证书和原始手稿摊在评委面前:“这份‘银杏叶’设计,是我五年前创作的,有专利证书和创作时间记录为证。” 投影仪放大了手稿上的签名和日期,全场哗然。温若晴脸色惨白,冲上台喊道:“你胡说!这明明是我的设计!” “是吗?”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有力,“你设计里的银杏叶脉络,是按照我母亲种的那棵银杏树画的,叶柄处有三个分叉,这是只有我知道的细节。而且,你作品的布料纹样,抄袭的是我未公开的‘复古盘扣系列’专利,这份旧合同可以证明。” 江叙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却坚定:“经过核查,许知意女士的专利证书和创作手稿真实有效,温若晴女士的作品存在严重抄袭行为,取消参赛资格。” 台下响起掌声,沈青禾站起来大喊:“好样的!”
我盯着茶几上那抹暗红口红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食指的老茧——那是画了八年设计图留下
高升评情感生活
2025-12-11 08: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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