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罗瑞卿磕坏了牙，在西安一家牙医内就诊，他突然问牙医：孙思邈是哪朝人。 牙医对答如流，罗瑞卿看完牙后断定：这人是日本间谍，抓起来。 西安城的空气里都是火药味，张学良公馆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周恩来带着中共代表团刚住进金家巷，后院墙根就冒出来家奉天牙科诊所。 罗瑞卿捏着城防图在灯下看了半夜，这馆子开在直线距离80米的位置，早不冒晚不冒，偏赶在谈判最要紧的时候开张。 侦查员装成牙痛患者去踩过点，回来说老大夫一口东北话，提到九一八事变就抹眼泪，看着像个正经逃难的。 罗瑞卿摸着下巴琢磨，转身在办公桌角狠狠磕了下臼齿，血顺着嘴角往下滴时，他抓起帽子就往外走："走，看牙去。" 诊所里消毒水味混着股陌生的金属味，罗瑞卿瞥见墙角那把锃亮的牙科椅，心里咯噔一下。 1935年最新款的日本森田式，别说西安城，整个西北都没几把。 老大夫弓着腰凑过来，东北口音裹着唾沫星子："这位爷，哪颗牙不舒坦？" 墙上挂着幅药王像，罗瑞卿突然指着画像问："这先生看着面生，哪朝的人物？"老大夫眼皮都没抬："秦朝的呗，孙思邈嘛，谁不知道。 "罗瑞卿又问家乡在哪，对方头也不抬地答陕西韩城。 咬着棉花刚走出诊所，他立刻让卫兵联系孙铭九："把那牙医控制起来，墙上的孙思邈是唐代铜川人，这伙计连祖宗都认错了。 " 宪兵队的审讯室里，老大夫越说越露怯。 东北话里掺着"～する"的日语尾巴，紧张时把"孙思邈"念成"ソン?スーミョウ"。 搜出的密码本和微型发报机摆在桌上，那把森田椅的进货单上，日本领事馆的红章刺得人眼疼。 我觉得这里的破绽根本藏不住，就像让南方人硬说东北话，骨子里的别扭瞒不过有心人。 后来才知道这间谍叫佐藤三郎，日本陆军情报部的专业特工。 他们算准中共代表团会排查西医诊所，特意找了个懂点医术的，却没料到药王山就在铜川，西安城里卖胡辣汤的都知道孙思邈是唐朝人。 更可笑的是东北逃难路线，1936年那会儿，辽宁人往西安跑的还不到5%，这伙计连迁徙地图都没背明白。 现在药王山的石碑还刻着孙思邈的籍贯，那把森田式牙科椅成了军博的展品。 每次路过西安金家巷，总能想起罗瑞卿捂着流血的嘴走出诊所的背影。 把牙磕在桌角需要勇气，从两句对话里揪出间谍靠的却是真功夫——那些藏在历史细节里的文化密码，从来都是最可靠的照妖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