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在老山战场上,曾经歼敌18人的英雄杨启良,转业后却被地方恶霸刁难,他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冷冷地冲着对方说道“我是从死人堆里活过来的人,你确定要和我动手?”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突然击穿了市井里的嘈杂,让围观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 没人想到,这个穿着普通夹克、袖口磨出毛边的中年人,身上藏着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老山战役那年,杨启良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所在的敢死队六个人守着无名高地,三轮进攻下来,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 最后就剩他一个人,躲在弹坑里,把手榴弹的保险栓一个个拉开,攥在手里当威慑,愣是靠着炊事班练出的野外生存本事,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撑到了援军。 后来清理战场,战友数过,他守的阵地上有18个敌人的遗体,而他胳膊上那道十厘米的枪伤,至今还留着深色的疤痕。 本来想安安稳稳过余生,但后来发现社区里的家长里短,同样需要有人站出来。 1980年代的退伍安置政策让他有了选择,他没要机关里的清闲岗位,反而挑了社区调解室这个“火药桶”。 那会儿浙江刚兴起“老娘舅”调解机制,他成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有人说他傻,放着功臣待遇不要,偏要去管张家长李家短的破事,他只是笑笑,说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回了家守着街坊安宁,本质上是一回事。 最让人印象深的还是那次面粉碰瓷。 超市里,一个中年男人抱着袋开封的面粉索赔,说变质了要十倍赔偿。 杨启良到了现场,没急着说话,先捏了点面粉凑到鼻尖闻,又用手指捻了捻。 “这面粉湿度正常,没霉味,虫眼是运输时挤压出来的,不是储存不当。 ”他说着,从调解包里掏出个小本,里面记着这人半年内三次在不同超市“索赔”的记录。 对方脸一红,嘟囔着“算我倒霉”就走了。 围观的大妈说“杨师傅眼睛毒得很,啥猫腻都瞒不过他。 ” 他独创的“三看两问一查”调解法在社区出了名看当事人眼神躲闪不躲闪,看肢体动作紧张不紧张,看现场物品有没有被动过手脚;问事情经过时注意前后逻辑,问诉求时摸清真实想法;最后查过往纠纷记录。 有次调解邻里漏水纠纷,双方吵得面红耳赤,他突然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枪伤“我这伤是为了保命留下的,你们这点矛盾,比起生死算啥?”两家人顿时安静了。 后来浙江日报报道过,他的调解成功率常年在98%以上,社区里的人都说,杨师傅往那一站,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场。 现在每个月,他都会去社区学校给孩子们上“伤疤课堂”。 不是讲大道理,就是坐在小板凳上,指着胳膊上的疤痕说“当年这子弹再偏一厘米,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和平日子来得不容易,邻里间互相让一步,日子才能过得舒心。 ”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有个小男孩说“杨爷爷,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大家。 ” 调解室抽屉里那张泛黄的老山战役嘉奖令,和桌上的调解记录本并排放着。 一个记录着战场功勋,一个写满了市井琐碎。 从老山战场的枪林弹雨,到社区调解室的家长里短,杨启良把军人的坚韧和细心,变成了化解矛盾的钥匙。 这种把铁血丹心转化为市井温情的能力,或许正是英雄在和平年代最动人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