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邻居今天终于离婚了，兜兜转转几年了，还是过不到一起。人家找老公都是养家糊口，做

我邻居今天终于离婚了，兜兜转转几年了，还是过不到一起。人家找老公都是养家糊口，做家里的顶梁柱，她家的老公除了帅气，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结婚二十年了，都是女人养家，男人除了保养自己的皮肤和身体就是玩，四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今天下楼扔垃圾，撞见3栋的李姐抱着纸箱，楼道昏黄的灯照着她手腕上那串磨得发亮的檀木珠子——那是她结婚时男方送的，二十年了，珠子的棱角早被她每天擦桌子、洗菜、搬货的手磨平了。 我问她搬东西啊，她低头笑了笑，说“离了”，声音轻得像楼道里飘着的灰尘。 记得上个月还见她凌晨两点搬货回来，男方穿着真丝睡衣站在阳台打电话，说“我太太？她忙她的”，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淬了冰的针，扎得路过的我都觉得冷。 可今天李姐眼角的细纹里没了往日的疲惫，反而有光，“二十年，他负责年轻，我负责活着，现在啊，我想为自己活了”。 以前总有人说李姐好福气，老公四十多看着像小伙子，她却总在菜市场买打折的青菜，说“他皮肤敏感，得吃有机的”——谁知道那“敏感”背后，是她每天下班先去超市买进口水果，自己啃隔夜的馒头。 我想起有次去她家送饺子，客厅茶几上摆着男方的护肤品：鱼子酱精华、抗糖面霜，瓶瓶罐罐比她的大宝SOD蜜精致得多，而阳台晾着的，全是她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和他烫得笔挺的衬衫。 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别人活，还是为自己活呢？ 外人总夸男方“会保养”，只有李姐知道，他所谓的“保养”，是每天早上让她热好牛奶递到床头，晚上让她煮燕窝端进浴室，而她自己累得在沙发上就能睡着，醒来脖子上还压着没叠完的衣服。 她不是没想过离，只是每次看到儿子书包上挂着的全家福挂件——照片里男方抱着儿子，她站在旁边笑得一脸温顺——就把离婚协议又塞回了抽屉；直到上个月儿子放假回家，抱着她说“妈，你别再装了，我早就知道他晚上不回家”，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忍了这么多年，连孩子都替她累。 现在纸箱里装着她的书和几件旧衣服，最底下压着那串檀木珠子，珠子缝里还卡着点没擦干净的酱油渍——那是上周她做红烧肉时溅上的，当时她没像以前那样赶紧擦掉，反而对着珠子笑了，说“脏就脏吧，反正以后不用天天擦了”。 她说明天去办个体营业执照，开个小超市，就在小区门口，“不用再给别人搬货了，自己当老板，想几点关门就几点关门”，说这话时，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手腕上的珠子晃了晃，第一次没跟着她的动作发出“咔嗒”声——大概是那颗粘过的珠子终于彻底松了，掉在了纸箱的缝隙里。 我帮她把纸箱搬上车，车后座堆着她的东西，副驾上放着一个新的保温杯，印着“平安喜乐”，是她昨天在超市买的，说以后早上泡枸杞，不用再给别人热牛奶了。 楼道的灯还在闪，可李姐的背影在路灯下越走越亮，像终于从二十年的浓雾里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