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结婚,我去喝喜酒。在签到台,我没掏红包,直接跟记账的大姐说:“麻烦您,写我名字,然后在后面备注五个字——‘抵扣一千八’。”大姐笔都停了,旁边几个亲戚大眼瞪小眼地看我。说实话,脸皮是有点发烫。 同事结婚那天,我攥着空钱包站在酒店门口,风把喜字吹得哗啦响。 签到台铺着红绒布,记账的大姐戴着老花镜,笔尖在烫金签到本上滑得顺溜。旁边堆着一沓红包,厚的薄的,都鼓囊囊的。 我走过去,把名字报给她。她提笔要写,我突然说:“麻烦您,名字后面加个备注——‘抵扣一千八’。” 大姐的笔“嗒”地掉在本子上,墨点晕开个小太阳。旁边嗑瓜子的阿姨停了动作,手里的喜糖盒捏出三道褶;穿西装的小男孩举着气球,吸管戳得气球“吱呀”响。 我能感觉到后颈的汗顺着衬衫往下爬,脸皮像被人拿砂纸蹭过,又热又麻。 “这……这是啥意思?”大姐捡起笔,老花镜滑到鼻尖,“小伙子,你这是……随礼还能这么随?” 我没敢看她,盯着签到本上别人的名字——张三,500;李四,800;王芳,1000。数字后面跟着的红圈,像一个个小句号,规规矩矩地圈住人情往来。 为啥非要写“抵扣”?其实上周我就琢磨过。直接包红包吧,一千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塞信封里递过去,总觉得像在还账。可去年冬天我妈住院,我蹲在缴费处哭,是这同事从公司跑过来,手机直接转了一千八,连借条都不让写,只拍着我后背说:“先交上,回头再说。” 当时他穿件灰扑扑的羽绒服,头发被风吹得翘起来,我问他啥时候还,他笑:“等我结婚呗,到时候你直接来吃席,就当提前随礼了。” 我以为他开玩笑,直到上周收到请柬,他微信里补了句:“别包红包啊,人来就行。” 可我知道,他爸妈都是老实人,亲戚们盯着签到本呢。 “是……是他让我这么写的。”我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发紧,“去年他借过我钱,说好了……用礼金抵。” 大姐没说话,旁边穿旗袍的阿姨突然笑了:“现在年轻人真会玩,还能这么操作?”她手里的瓜子皮掉在地上,“不过一千八,不多不少,倒像是真事。” 我捏着衣角,指尖掐进肉里。其实哪有什么“说好”,是我自己别扭。直接转钱吧,显得生分;包红包吧,又觉得那一千八本来就是他的。不如大大方方写“抵扣”,像他当初帮我时那样,不绕弯子。 大姐终于动笔了,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抵扣一千八”五个字,歪歪扭扭挤在我名字后面,像五个红着脸的小标点。 转身要走时,听见身后有人嘀咕:“这小伙子是不是不想随礼啊?”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宴会厅的音乐飘过来,是《今天你要嫁给我》,钢琴声混着唢呐,热热闹闹的。 找座位坐下时,同桌的人都在聊红包,说谁家随了两千,谁家包了三千。我闷头剥糖,水果糖的糖纸在手里揉成一团,甜得有点齁。 吃到一半,新郎新娘来敬酒。同事穿西装真精神,他媳妇挽着他胳膊,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他到我这儿,酒杯还没举,先拍了拍我肩膀:“签到本上那五个字,我妈念叨一上午了,问我啥时候欠你钱了。” 我嘴里的糖差点喷出来,他却笑了,对着他媳妇说:“去年冬天,他蹲医院走廊哭,我转了一千八,他非说要还,我说‘等我结婚你直接来吃席’——现在看来,他是怕我赖账啊。” 他媳妇笑得直不起腰,拿筷子敲了敲我碗沿:“那这顿席,你可得多吃点,把一千八吃回来。”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之前嘀咕我的那个阿姨也跟着笑,还往我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年轻人实诚,比那些虚头巴脑的强。” 我扒拉着米饭,突然觉得脸颊不烫了。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喜糖盒上,金粉一闪一闪的。原来人情这东西,有时候不用红纸包着,不用数字衡量,像那天他转钱时的秒到账,像今天我写“抵扣”时的脸红,反倒更透亮些。 散席的时候,我路过签到台,大姐还在记账。她抬头看见我,笔又顿了顿,这次却笑了:“小伙子,下次再有这种‘抵扣’,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留个醒目位置。” 我也笑,转身走进风里。喜字还在飘,可手里空钱包,突然就不沉了。
医院女厕隔间里出现剪口塑料瓶,照片一出,评论区炸锅。媒体去几家三甲蹲点,发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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