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七点多,老公说要出去散步,8点多下大暴雨也没回,想着去哪避雨了。到晚上快10

凯语乐天派 2025-12-16 17:30:08

今晚七点多,老公说要出去散步,8点多下大暴雨也没回,想着去哪避雨了。到晚上快10点还没回家,我和儿子轮流给他打电话,打了十几个也没人接听。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全是“无人接听”的提示框。儿子今年上初二,刚才还强装镇定跟我一起拨电话,这会儿也坐不住了,一会儿往阳台跑着看楼下有没有车灯,一会儿又过来问:“妈,我爸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 晚上七点半,老周说去楼下散步,我正洗着碗,随口应了句“早点回”。 八点零五分,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雷,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有人拿石子儿扔,没两分钟就成了瓢泼的架势。 我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客厅暗着,只有玄关那盏小灯亮着——他的鞋还在鞋架上,灰色运动鞋,沾着上周爬山带回来的泥点,没换。 快十点了,他还没回。 我和儿子小远轮流拨号,手机贴在耳朵上,听着“嘟——嘟——”的忙音,一声比一声空旷。 小远今年初二,刚才还梗着脖子说“爸肯定是找地方避雨了,手机静音没听见”,这会儿却坐不住了,校服外套都没脱,一会儿扒着阳台栏杆往下瞅,路灯照着雨幕,水洼里的光碎成一片,什么车灯都没有;一会儿又蹭到我身边,校服袖口磨得起了球,轻轻拽我胳膊:“妈,要不我们下去找找?” 我没动,手里的手机烫得像块烙铁,屏幕上“无人接听”四个字闪了又暗,映得茶几上的果盘都发灰——下午削的苹果还剩小半盘,氧化得有点黄,是老周爱吃的那种脆甜口。 “他手机没电了吧?”小远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点自己都不信的试探。 我捏了捏他的后颈,那里有颗小痣,小时候我总爱捏着逗他,现在已经长到我下巴高了。“不会,”我尽量把话说得稳当,“他出门时我特意看了眼,满格电——你爸那人,手机低于五十格电就慌。” 话是这么说,心里那点侥幸却像被雨泡过的纸,慢慢沉下去。 上个月他体检,医生说血压有点高,让少熬夜多散步,这才养成了晚上溜达的习惯;上周他还跟我念叨,说小区西门那家便利店新上了关东煮,下次散步回来给我带两串萝卜。 阳台的推拉门没关严,风裹着雨丝钻进来,吹得窗帘边角打卷。小远突然往门口跑,我以为他要开门,忙喊“别出去”,却见他蹲下去,拿起老周忘在鞋柜上的钥匙串——上面挂着我们一家三口去海边捡的贝壳,磨得光溜溜的,是小远五岁那年非要挂上去的。 “妈,”他举着钥匙串,手有点抖,“爸要是回来了,没钥匙怎么办?” 我走过去,把他冰凉的手包在我手里,钥匙串上的贝壳硌着掌心,有点痒。 手机又响了,是小远拨的那个号,这一次,忙音停了。 我和小远同时屏住呼吸,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是老周的,是系统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小远的头轻轻靠在我胳膊上,校服布料糙糙的,带着他刚运动完的汗味,混着窗外的雨气,闷闷的。 我想起他出门前,在玄关换鞋,回头冲我笑:“晚上吃撑了,遛遛弯,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张大爷他们下棋。” 那时候天还没黑透,晚霞在西边留了点粉,他穿着那件蓝格子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块小时候被烫伤的疤——那年他抱着发烧的小远往医院跑,摔在楼梯口,烫在了暖气片上。 雨好像小了点,玻璃上的水流得慢了,能看清楼下那棵老樟树,叶子被洗得发亮。 小远突然直起身子,眼睛盯着楼下:“妈!车灯!白色的!” 我凑到阳台往下看,一辆白色SUV慢慢开过来,停在我们单元门口。 车门打开,有人撑着伞下来,个子高高的,走路有点晃——不是老周。 小远“哦”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又蹲回鞋柜边,拿手指摩挲着钥匙串上的贝壳。 我摸出手机,想再拨一次,却看见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老周的头像:“雨太大了,在老张车库躲雨呢,手机静音没听见,这就回。” 后面跟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我把手机举到小远眼前,他猛地站起来,抢过手机就拨回去,这次响了两声就通了,他对着听筒喊:“爸!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声音又亮又脆,带着点哭腔,却把客厅里那团沉甸甸的空气,一下子捅破了。 我靠在墙上,看着小远在玄关来回转圈,听着电话那头老周嘿嘿的笑声,突然觉得手里的沙发垫没那么硌了——刚才攥得太紧,上面还留着五个浅浅的指印。 雨还在下,只是没那么急了,滴滴答答地敲着玻璃,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0 阅读:56
凯语乐天派

凯语乐天派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