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卖房真的是白菜价了，我同事2018年买的一套房，140平，开发商手里买成16

现在卖房真的是白菜价了，我同事2018年买的一套房，140平，开发商手里买成160万，装修花了40几万，老公做生意急于用钱，该有银行房贷，急到一起了，好歹他们还有一套房，不至于睡马路。 我同事小林的办公桌上，总压着张泛黄的购房合同复印件，2018年的，边角有块浅褐色的咖啡渍——那是她当年签完合同，激动得碰倒咖啡杯留下的印子。那会儿她拿着140平的户型图，跟我比划：“主卧飘窗能放个小茶桌，冬天晒太阳正好。” 2018年的房价还在往上走，她咬咬牙从开发商手里拿下这套房，160万，首付掏空了两家老人的积蓄。装修更上心，光厨卫就盯着工人铺了三遍瓷砖，说“要耐用，得管到女儿出嫁”，最后算下来，40万的装修款，比预算超了小十万。 上个月她突然找我，声音闷在电话里：“我得卖房了。”我才知道，她老公的生意资金链断了，供应商催款的短信一条接一条，银行房贷的扣款日又快到了，两样撞在一起，像两堵墙夹得人喘不过气。她给我看手机里的催款单照片，红章刺眼，备注栏写着“三日内结清”。 中介第一次带客户看房那天，她没敢在家待，躲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给我打电话，语气发飘：“你说现在这价，是不是真跟白送一样？”我点开她发来的报价，150万，比当年的购房款还低10万，括号里用小字标着“急售，可议”——她连“全屋实木地板”“德国进口灶具”这些当初特意强调的装修亮点，都没心思写全。 我想起2018年她装修时，特意留了块客厅的瓷砖样本给我，说“你看这纹路，像不像海浪？以后家里就有片海了”；现在她摸着手机里的户型图，手指划过主卧飘窗的位置，半天没说话。女儿放学打电话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在新家的飘窗上喝茶呀”，她捂着嘴，在电话这头掉眼泪。 别人闲聊时总说“现在卖房是白菜价”，可只有小林清楚，那不是白菜——是2018年夏天她和老公蹲在毛坯房里吃的西瓜，是女儿用彩笔在墙上画的歪歪扭扭的身高线，是每个周末跑建材市场磨破的帆布鞋鞋底，现在要论平米数，按着急用钱的节奏甩卖。 她老公的生意窟窿是导火索，每个月8000多的房贷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两样凑在一起，她连“再等等看”的底气都没有。有天半夜我刷到她的朋友圈，配着张空荡的客厅照片：“原来所谓资产，在急用钱的时候，才知道能立刻变现的，才算真的攥在手里。”早上再看，那条已经删了。 好在他们还有套老房子，60多平，在老城区，虽然小，但够一家人住。小林说这话时，捏着水杯的手指泛白，可嘴角总算有了点弧度：“至少不用睡马路，对吧？” 短期看，这套房大概率要亏本出手，账面上的亏空是明摆着的，可实实在在换来了一家人眼下不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安稳；长期里，她总跟我感慨“以后再买房，说什么也得留笔应急的钱”；其实我们或许都该想想，那些被我们视作“家底”的房产，到底是能遮风挡雨的港湾，还是需要时时关注潮汐的船——毕竟风浪来的时候，能随时靠岸的船，才最靠谱。 前几天去她办公室，那张购房合同复印件还压在桌上，咖啡渍晕开的地方，正好盖住了当年她用红笔圈住的“未来”两个字。她见我看，笑了笑：“等卖了房，就把它收起来，也算给那段日子画个句号。”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手背上，像2018年那个签合同的下午，只是这次，她的指尖不再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