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今天还到了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姐姐姐夫十一月五号，从我们这里出发，到现在为止，已经自驾游二十三天啦！我捋了一下他们行走的了路线，他们已经走过了好几个省的多个城市啦！ 姐姐和姐夫，终于把日子过成了朋友圈里的移动风景。 出发前总听他们抱怨工作像上了发条——姐夫的会议纪要堆到桌角，姐姐的备课笔记里夹着布洛芬。 倒是副驾那个用了五年的保温杯，始终装着姐姐泡的陈皮水，从我们小城的晨光里晃了出去。 二十三天前的清晨，他俩的SUV拐出小区时，我还笑话姐夫后备箱塞的折叠桌椅是“老年人装备”。 没想到现在每天刷到的，是他们在某个无名渡口支起小桌，就着江风吃自热米饭；是姐夫镜头里的姐姐，举着当地的酸嘢笑得眯起眼——从前她总说自己不上相。 昨天视频时，姐夫正单手握着方向盘过弯道，姐姐在旁边翻地图册，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在他俩银白的发梢上跳着，像撒了把碎金。 有人说自驾游是花钱买罪受，导航失灵、食宿不定，可他们偏在服务区的热水间煮面条时发现，原来对方剥鸡蛋的手法和自己妈一模一样；在暴雨夜被困山腰民宿时才聊起，结婚十五年，竟没好好说过大学时谁先追的谁。 那些被日常琐碎盖住的默契，倒在国道旁的加油站、古镇巷弄的石板路上，一点点浮了上来。 出发前我偷偷塞给姐姐的晕车药，她原封不动带回了半板。 “其实坐副驾看路牌，比坐办公室盯报表踏实。”她在电话里咯咯笑，背景音是姐夫在跟卖沙田柚的阿婆讨价还价。 或许奔波本身就是解药，把“老夫老妻”的标签磨掉些边角，露出底下还在跳动的新鲜感。 今天梧州的骑楼城下，他们发来照片，姐夫举着茶杯和穿蓝布衫的老先生碰杯，姐姐的围巾被风吹得飘起来，像面小小的旗。 短期看是里程表上不断增加的数字，长远来说，大概是某天炒菜时，姐姐会突然说“放把酸笋试试，梧州那家米粉店就这么做”。 而我们这些困在格子间里的人，至少学会了在睡前刷他们的定位时，给明天的闹钟调早十分钟——留够时间做份像样的早餐，也算给生活松松发条。 至于我那本被行程路线填满的笔记本，现在多了行小字：有些路，慢着走，才记得清彼此的脚步声。 保温杯里的陈皮水该续了，他们的下一站，是往更暖的南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