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60多岁才绝经，若非听到本人说给我听，我应该是不太相信的。今天店里就来了

真的有人60多岁才绝经，若非听到本人说给我听，我应该是不太相信的。今天店里就来了这么一位大姐，73岁，看着比实际岁数老不少，脸上的皮肤糙得像没怎么保养过，一说话能看到嘴里镶的假牙，估计是用了有些年头了。 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阵风，卷着秋末的凉。 73岁的大姐站在门口，背有点驼，蓝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手搭在柜台上时，指关节肿着，像藏着没化开的老茧。 我问她要点啥，她没立刻答，眼睛先扫过货架，最后落在我脸上。 “姑娘，你看着年轻，”她开口，假牙轻轻磕到上颚，“咔嗒”一声，像旧门轴转动，“真的有人60多岁才绝经，你信不？” 我手里的扫码枪顿了顿，塑料壳子有点滑——这岁数绝经？ 她看我愣神，自己先笑了，嘴角往耳根扯，露出假牙内侧的金属卡环，亮得晃眼。 “我就是，62岁那年才干净的。”她用拇指蹭了蹭柜台边缘的木纹，“年轻时在乡下种地，挑水浇田，月经来得早，走得也晚，以为是身子壮，后来才知道，是操心操的，血走得慢。” 她脸上的皮肤确实糙，像被砂纸磨过，凑近了能看见毛孔里嵌着的细尘，是在田里晒了五十年太阳才有的颜色。 我原以为是没保养，她却说“以前哪有保养这说法，洗完脸抹点猪油就算讲究了”，说这话时她摸了摸脸颊，动作轻得像怕碰掉一层皮。 “这牙呀，跟了我二十年，”她突然张开嘴，用手指着上排假牙，“瞧见没？这儿缺个口，前年啃骨头硌的，孩子让换，我说‘别浪费钱，能嚼就行’。” 她孩子……我没敢问，怕戳到啥。 她倒自己说了：“儿子在外地开货车，一年回来一回，带的护手霜比这货架上的都贵，我舍不得用，锁抽屉里，等他下次来，还能说‘妈没用完呢’。” 那天下午我总想起她袖口的毛边。 原来衰老不是 suddenly 的事，是日子一天天干上去的，是在田里晒了五十年太阳的皮肤慢慢变糙，是假牙用久了边缘磨出缺口却舍不得换的将就，是孩子成家那年终于敢拿出私房钱镶牙时的“体面”——她说“那天照镜子，觉得自己也配当回‘妈’了”。 她走的时候没买什么贵东西，就拿了袋最便宜的护手霜，“冬天手裂，擦这个疼得轻”。 玻璃门关上，风停了，柜台上还留着她手搭过的印子，浅浅的，像谁用指腹按了朵没开的花。 我摸了摸那印子，糙糙的，倒比那些贵妇面霜的试用装，更让人心里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