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妈过生日。我老婆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妈当着兄弟姐妹的面泼了我老婆一脸

昱信简单 2025-12-19 12:52:10

前天我妈过生日。我老婆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子菜。我妈当着兄弟姐妹的面泼了我老婆一脸的茶叶水,我一气之下把桌子掀了个底朝天。瓷盘摔在地上的脆响里,我老婆僵在原地,脸上的茶水顺着发梢往下滴,她攥着围裙的手指泛白, 前天是我妈六十岁生日。 老婆从早上十点就扎进厨房,系着我去年送的那条蓝格子围裙,在灶台前站了三个小时,热油溅在手背上的红点还没消,端最后一盘松鼠鳜鱼上桌时,手都在抖。 客厅的红木圆桌挤满了人,我妈坐在主位,看着满桌菜,突然冷笑一声:“鱼糖醋放多了,排骨炖得没嚼劲,你当我们是没吃过好东西?” 老婆的脸一下子白了,刚想解释“妈您上次说喜欢甜口”,话没出口,我妈端起手边的茶杯——那是她用了十年的紫砂杯,里面泡着她最爱的碧螺春——劈头盖脸就泼了过去。 茶水混着茶叶沫子粘在老婆脸上,顺着她垂在肩头的发丝往下淌,滴在她刚换的米白色毛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她没躲,也没哭,就那么僵着,右手攥着围裙的带子,指节用力到泛白,左手垂在身侧,手背上的油点在灯光下亮得刺眼。 我当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声音都没了,只剩下老婆睫毛上挂着的那片茶叶,像片不肯落的枯叶。 “妈!”我吼了一声,声音自己听着都陌生。 没人拦我,我伸手就掀了桌子。 红木桌面翻过去的瞬间,糖醋汁泼在墙上,青花瓷盘摔在地板上炸开,脆响像玻璃碴子扎进耳朵里。 我爸想拉我,被我甩开;我姐尖叫着去扶我妈,她却直挺挺坐着,眼神像淬了冰:“翅膀硬了?为了个外人敢摔我的场子?” “外人”两个字像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老婆拉了拉我的胳膊,声音轻得像叹气:“算了,回家吧。” 她的手还是凉的,我才发现她一直在发抖,不是气的,是吓的。 我看着她脸上没擦干净的茶渍,突然想起刚结婚时,她第一次给我妈做饭,也是这样紧张,问了我八遍“盐放一勺还是一勺半”,结果我妈只尝了一口就说“淡了”,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掉眼泪,说“我是不是做不好你的家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妈那天早上就跟我姑说“儿媳哪有亲闺女贴心,过生日连碗长寿面都不会做”——她所谓的“长寿面”,要放她老家带来的碱水面,加三个土鸡蛋,汤里必须漂着葱花,而老婆买的是细挂面,以为这样更软和。 另一种解释是,她觉得老婆在兄弟姐妹面前抢了风头,满桌菜做得比她当年还好,让她没了长辈的威严。 可这些,她从没跟我们说过,就像她从没说过,她偷偷把老婆送的围巾收在衣柜最底层,冬天出门总戴着。 那天的生日宴最终以我摔门带着老婆离开结束,背后是我爸的叹气、我姐的抱怨和我妈越来越高的骂声。 路上老婆一直没说话,到小区楼下,她才抬头看我,眼睛红了:“你当时要是没掀桌子,是不是……” 我没让她说完,把她拉进怀里。 其实我也在问自己:掀翻桌子是保护她,还是用另一种暴力掩盖我的无能?是替她出头,还是把她架在更尴尬的位置? 现在厨房的蓝格子围裙还挂在门后,油点干成了浅褐色,像谁没掉的眼泪。 我妈没再联系我们,我爸偷偷打电话说她那天晚上没吃饭,对着摔碎的盘子坐了半宿。 老婆开始学着做碱水面,说“等妈气消了,我做次她要的长寿面”。 而我,每天都在想:家人之间的刺,到底是该连根拔起,还是该学着绕开? 或许答案藏在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里——她怕失去儿子,她怕融入不了新家庭,而我,怕她们都受委屈,却忘了委屈从来不是靠摔东西能解决的。 可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过,掀翻桌子容易,捡起那些碎瓷片——还有人心——要多久? 至少现在,我知道该从给我妈打个电话开始,问问她“碱水面买对了吗”,再给老婆洗洗手背上的油点,说声“那天你做得很好”。 有些裂缝,总得有人先伸手去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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