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界正在经历一场静默的地震。当一份复杂的法律文件可以在几秒钟内以几分钱的成本生成，且质量被评价为无可挑剔时，传统的行业壁垒正在崩塌。这场变革的核心并非仅仅是效率的提升，而是权力的重新分配。对于初级律师和助理而言，替代已经发生。资深从业者发现，AI在处理法律研究、起草初稿以及审计细节错误方面，表现得比人类更加敏锐。它能瞬间指出性别标注错误、地址不一致或术语冲突，这些曾是初级律师赖以生存的基本功。然而，法律的护城河正在向更深处转移。资深律师的价值不再体现在文书的堆砌，而在于判断力、时机感以及对现实世界的导航能力。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提交文件，比写出一份完美的文件更重要。AI能压缩繁重的文书工作，但它目前还无法承担案件的最终责任，也无法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中进行博弈。一个值得警惕的趋势是，法律系统正变得像软件代码一样冗长且复杂。如果这种趋势持续，未来的法律条文可能会演变成只有AI才能阅读和理解的冗余信息。这既是危机，也是转机：它可能让普通人拥有了对抗巨头和昂贵律师团的平权武器，让法律不再是深不可测的特权。当然，反击已经在路上。法律是由律师制定的，他们深谙如何利用规则保护自己。通过立法强制要求人类参与审计，或者利用行业准入设置障碍，将是这个行业维持护城河的最后手段。未来的律师不再是文字的搬运工，而是AI工作流的架构师。他们需要将专业知识嵌入到算法模型中，从执行者转变为决策者和责任承担者。这场进化的终点，或许不是律师的消亡，而是法律从一种昂贵的精英垄断，回归到追求正义的工具属性。x.com/lemire/status/2001864355160429043
